魏忠贤让朱有教回乾清宫睡觉,自己再一次去天启养病的地方去伺候着。
这边等到司礼监的事情忙完之后,刘若愚独自去了宫殿偏僻处的一处库房。
这里存放的是先帝们的遗物。值钱的、贵重的基本都被先帝们给带到陵墓里面去了。
所以这里留下来的也都是无人问津的东西。
所以这里平时都很冷清。
谈敬一个人躺在门外的一个躺椅上,眼睁睁地看着夜空之中的星星在一闪一闪的,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心事。
“谈中官好雅兴啊,在赏星星!”刘若愚凑近了笑着打招呼。
谈敬回过神来,冷冷地看着刘若愚:“不知刘宗主此来,所为何事?是替厂公来斥责与咱家的吗?”
刘若愚赶紧摆摆手:“谈兄,只有各监之中有官印在手者,才可以称为宗主。刘若愚是什么人?也敢枉自称为宗主?”
谈敬冷笑道:“你深受厂公和司礼监中的各位宗主们器重,都已经是实际上的执笔批写奏章的人了,早晚也是做宗主的料。”
“不像咱家,乃是一个被冷落之人……”
刘若愚叹了口气。
他自己是个恬淡静雅的性子,只想着冷冷清清地过自己的日子。结果没想到就因为读的书多,加上写的一手好字,这就被调到司礼监做了监管文书了。还要替各位秉笔太监们实际操作、填写奏章的批语。
刘若愚定了定心神,又笑着说道:“小弟这次来,不是厂公的意思。也不是各位司礼监宗主的意思。”
“小弟这一次来,是皇爷亲自吩咐的。”
“谈兄,皇爷是让小弟来看你来了。皇爷当时昏迷,并不知道你才是第一个下水救他的人。但是现在皇爷知晓了内情,第一时间让小弟来找你来了!”
谈敬眼神闪烁,心情激动不已。
“此事当真?”
他知道皇帝再被救出来的时候,确实昏迷着。
但是后来魏忠贤把他发配到这里来,谈敬不知道有没有皇帝自己的意思。
他很忠心,所以才会在那个时候第一个舍身跳入湖水中去救皇帝。
也正因为忠心,所以才会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沦落到如今的地步。
现在有了刘若愚这次来当面解释、安抚,谈敬当即就不郁闷了。
“谈兄,魏珰这厮野心勃勃。皇爷平时也是多有身不由己之时。这次魏珰把你给发配到这里,皇爷知道情况之后,心痛不已,直说对不住你!”
谈敬“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皇爷……”
马上,谈敬又跳了起来:“你是说,皇爷被魏珰给挟持了?”
“哎不对,你不是那姓魏的手下吗?怎么突然就叫起来魏珰魏珰的了?”
刘若愚苦笑不已。
他其实是根本就不愿意掺搅进来这些权利斗争之中的。
奈何今天在皇帝的面前会错了意,直接变成了“告密者”,也就只好硬着头皮上了“贼船”了。
刘若愚说道:“谈兄,你对皇爷忠心耿耿,皇爷也是心知肚明。但是奈何魏珰在侧!”
“如今形势逼人,谈兄,还请安心蛰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