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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物是人非

正事谈完,王瑞考校一番阎珏的修行,阎珏也打听起了师父雷鸣的情况,王瑞笑着告诉阎珏,到了雷鸣这等境界的修士,寿命悠长,一旦有所顿悟闭关悟道,短则数载,长则几十载,如今阎珏不过刚刚下山不到一年,雷鸣尚在闭关。得知雷鸣尚未出关,便也安心准备接下来的历练之旅。阎珏自幼生长在父母身旁,之后便被雷鸣带回太一宗,如今下山历练本想自己寻路回阎家村,如今王瑞来到药王谷,当年下山朱砂蛮兽的一行人之中便有王瑞,阎珏便开口问道,“王瑞师叔,您当年下山剿灭蛮兽,可曾还记得我家乡位置?师侄想借此次下山历练之际,祭拜父母,也算了却尘缘,一心求道。”王瑞闻言想了想,“我倒是没去过你阎家村,但是当时空间裂缝的大体位置倒还有点儿印象。唉,如今过去五六年了,阎家村只幸存你一人,你自己一路探寻不知道得到什么时候,这样吧,王乐这小子被吴东亭所伤,还需静养几日,我便带你过去,寻一处城池将你放下,也方便你寻路,正好也再检查下当年封印。”阎珏急忙拜谢,“如此便多谢师叔了!”

吴东亭连夜赶路不敢停歇,直至午夜时分。吴东亭灵识扫过四周,发现无人跟踪,便改变方向御空而去,不久后来到一处密林上方,在一处树洞前缓缓落地。“出来吧,没有尾巴!”树洞里人影闪动,走出一人,正是之前血遁逃脱的吕岩,吕岩跪在吴东亭面前,面色惨白,气血紊乱,沉声道,“大公子饶命,属下无用,没能保护好二公子和万魂鼎!请公子责罚!”吴东亭叹了一口气。“不全怪你,我这二弟太过急于求成,行事也不够狠厉,若是他稳扎稳打,不急于突破,也不盯着一个地方不放,根本不会被人发觉,再者说若是你们不轻敌,请盟里支援,不在药王谷留下活口,死无对证之下,也不会落得如今下场。只是白费了我多年谋划。废物始终就是废物,当年盟里选中他,我一步步引他入盟,诱他修习功法,到头来还是功亏一篑,让盟里多年准备毁于一旦!”吴东亭从储物袋中取出玄虎尸体扔在地上,“这玄虎尸体你便拿去炼制血丹调理伤势,我这蠢材二弟的尸体和万魂鼎需要先带回家族交差,就暂由我保管,他这残破之躯,也不知道能不能助我踏入元婴......回去通知盟里,太一宗和儒家已知晓炼制血丹的事情,功法的实验已经有了初步成果,此事不妨先放一放,等风头过了再说,现在还不是正面与他们对抗的时候!”吕岩拜倒,“多谢公子不杀之恩,小人这就给盟里传出消息,公子一路返回吴家还请小心!”

一大早,王瑞便带上阎珏,二人御空飞行半日,终于在选择一处城池附近没有人烟处降落,王瑞指着不远处的城池,“此处是离当年空间裂缝最近的城池,你进城打探一下,应能找到回家之路。历练在外,万事要多加小心,尤其要低调行事,防备那吕岩和他背后盟里之人报复!我还要回药王谷带门人回宗,你好自为之!”阎珏施礼吗“多谢师叔,待师侄回山之后定会上青木峰拜谢!”告别王瑞,阎珏独自走进城中打听阎家村位置,几番询问,终于在一处贩卖皮草的商贩处打听到了阎家村的下落,那掌柜听到阎珏打听阎家村位置,叫住阎珏,“少年,我听你可是在打听阎家村位置?”阎珏惊喜道“先生知道阎家村?”掌柜的感叹一声,“那阎家村早在几年前便被兽潮毁于一旦,据说无人生还,少年你与阎家村有旧?”阎珏急忙回道,“小子出生在阎家村,家父阎海,多年前兽潮大难不死,被人所救,如今归来祭拜亡父亡母,却已不知家乡位置。”掌柜的惊讶道,“竟然阎猎户之子!我当年与阎猎户多有往来,如今他有后人在世,也是不幸中之万幸啊!你只要向南出了城门,沿大路直走,约么小半日便可看到阎家村,今日时间不早,你不妨在城内暂住一宿,明日再启程。”阎珏拜谢掌柜,在城内买了酒水纸钱,便出城一路向南而去。

走到无人处,阎珏施展步法一路急行,随着四周环境的逐渐熟悉,终于在日落之前找到阎家村,阎珏看着眼前破败不堪的残垣断壁,周围景色依旧,只是早已物是人非,饶是两世为人,也不禁唏嘘“重过阊门万事非。同来何事不同归,本以为这一世可以常伴父母膝下,共享天伦之乐,不曾想遭逢大变,如今只剩我一人。”阎珏沿着记忆找到了阎家村村民和三百士卒的坟墓,多年无人打理,坟墓杂草丛生,阎珏清理坟头杂草,又寻得一块巨石,取出玄铁剑灌注灵力削成石碑重新刻字。立好墓碑,阎珏在坟前下跪,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取出酒水,浇在坟前,掐诀运转灵气,一枚小小火球点燃纸钱,阎珏喃喃道,“父母大人在上,不肖孩儿阎珏侥幸存活,拜入修仙宗门,师尊和宗门前辈待孩儿极好,更是助孩儿改创功法得以修炼,此次下山历练,特来看望父母和众乡亲,望父母大人泉下有知,保佑孩儿大道有成,逍遥长生!也愿父母和诸位乡亲士卒早日往生极乐,脱离苦海。”阎珏盘膝而坐,手掐印决默念往生咒,阵阵灵力波动散开,弥漫整个阎家村。

阎珏也曾想过能否复活父母,但问过雷鸣之后才知道,重塑肉身,复活之说太过虚无缥缈,恐怕得飞升仙界的仙人才有可能以大神通逆转阴阳施展。阎珏便也不执着,生死轮回皆有天命,只盼父母能早入轮回,来世一生幸福安康。阎珏于坟前静坐一夜,反复念诵往生咒超度众人亡魂。当晨曦的第一次阳光照向阎珏,阎珏福至心灵,周身忽然灵气翻涌,庞大灵气进入丹田,灵力沿混运功运转路线不断流转充盈十二经脉,一举打通十二经别,表里经脉深部的联系更甚,补足十二经脉在体内外循环的不足,之前受伤的脏器也在灵力滋养下散发勃勃生机,阎珏气血之力更胜,伤势几近痊愈,显然是突破到了练气二重!自下山历练以来阎玨虽然从未中断修行,甚至在药王谷收获不小,修行速度加快,但自从招惹陈家沟一事起,危机不断,心神不宁,虽然感觉突破近在咫尺,但一直不敢冒然突破。如今尘埃初定,祭拜父母之后,道心通明,连日以来的感悟厚积薄发,一举突破。

阎珏睁眼,双目闪过精光,只觉得浑身气力增加不少,视觉、听觉也显著提高,活动了下筋骨,阎珏感叹道,“想不到机缘巧合竟然水到渠成突破了!”阎珏这混元诀融合改良自五行功法,与寻常功法不同,寻常功法多是以灵力运行冲击奇经八脉,打通奇经八脉便可尝试筑基,奇经八脉分别为督脉、任脉、冲脉、带脉、阳蹻脉、阴蹻脉、阳维脉、阴维脉。不直接连属脏腑,无表里相配,故称奇经,寻常修士修炼功法,灵气沿着奇经八脉运行,不滋养脏腑,亦无法壮大血气,只是灵气充盈全身,滋养血肉,延年益寿。故而进入练气之后,虽寿元增加,但无法再炼体,阎珏这混元诀则需由十二经脉起逐步打通全身经络,直至最后打通奇经八脉,五行灵气自全身经络元转,按五行之属不断滋养脏腑血肉,由内而外淬炼肉身,才能做到武道与练气双修,只不过突破进境难度是寻常修士的数倍不止。此刻十二经别内的杂质被排出,肉身进一步强化,阎珏忽然感觉到十分饥饿,自从踏入练气之后,阎玨已能辟谷,极少进食,他猜想应该突破导致自己肉身强化,气血之力增加,需要补充能量。阎玨再次在坟前跪拜,随后起身,目光澄澈,心中叹道。“自此以后,便算是于俗世再无牵挂,一心求道!”饥饿难耐,阎玨所幸就地取材,进入森林狩猎野兽。一连几日,阎玨在森林中狩猎,傍晚,阎玨用法术点燃火堆,一边烤着刚刚处理的鹿腿一边思索,“这几日不断狩猎野兽进食,虽然饥饿之感稍缓,但还是远远不够!看来寻食物已经不足以补充肉身所需,只有灵食或者妖兽血肉才可。”阎玨决定深入森林,寻找妖兽,一方面补充身体所需,另一方面也可以锻炼自己实力,尝试道武学术。如此想着,阎玨于火堆旁闭目打坐,修炼混元诀。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阎珏便结束修炼,于林间穿梭,不断向森林深处进发,五日之后,阎玨已经远离森林边缘,进入妖兽活动的区域边缘,阎玨正于树跳跃飞奔,忽然听到远处又打斗之声传来,连忙收敛气息,向声源之处前去。阎玨自一根大树之后隐藏身形,向前望看去,只见有四人正手持长枪与一褐色猎豹颤抖,那四人手持长枪攻守有据,配合精妙,扎、搕、挑、崩、滚、砸、抖、缠、架、挫、挡各种枪术动作浑然天成,威力巨大,显然不是普通武者,而那黑色猎豹更是勇猛,只身面对四人围攻竟丝毫不落下风,四人一豹身形交错战成一团,击起阵阵狂风,引得无数树叶沙尘飞舞。阎玨看得入神,只见其中一人横枪格挡黑豹尾鞭,退后两步,抬手擦嘴,啐了一口,“大哥,这黑豹好生厉害,你我兄弟竟一时之间拿不下它!”为首男子手中招式不减,枪风凛凛,开口回道。“传说灵药附近都有强大妖兽守护,果然如此!四弟不可大意,我们速战速决,击杀这妖兽,取得朱果,父亲的伤势不能再拖了!”阎玨此前被双方争斗吸引,停了此人的话才注意到远方岩石之间生长的一株灵药,植株上一个红色朱果随风摇曳,色泽圆润通红,看大小正是百年开花结果成熟之期。“难怪这双方再次生死互搏,原来是为了争夺这百年朱果!”阎珏暗道,这百年朱果服用后清热生津、涩肠止痢、健脾益胃,补充血气,药效十分强大,尤其是习武之人服用之后,不禁可以治愈内外伤,更能清除旧伤增加功力。阎玨此时也急需这朱果补充气血,强自按下心头火热,隐匿气息藏于树后。四人一豹大战数百回合,体力逐渐不支,猎豹骤然加速,闪身跳出四人围困,剧烈喘息,那四人也是大口喘气,含税湿透衣衫。只见为首之人开口说道,“本想留些余力采摘朱果带回家族,现在看来顾不上那么多了,结阵!不留余力,速杀此兽!”

兄弟四人迅速站位结成四象阵法,四象阵法一发动,弟兄四人各按方位变化,循环出手,此进彼退,攻守兼备,生生不息,枪尖连绵不绝刺出,奥妙无穷,威力至大。那黑豹本就体力消耗巨大,又不忍让开位置舍弃朱果,只能咆哮一声,周身青光泛起,不断挥爪弹开枪尖,“噗呲!”枪尖刺入黑豹肩膀,持枪之人顺势一甩,将黑豹挑飞,黑豹重重摔在地上,肩膀血流如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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