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站在顾浅对面的禁卫疑惑地喊了一声,似乎不大确定眼前生龙活虎的女帝究竟是人是鬼。
听他如此称呼,顾浅便明白这队人的身份该是禁卫。
她端起架子,面无表情:“嗯。”
下一秒,黑影整齐划一单膝跪下,铁甲摩擦的声音响彻在下沉式广场前,显得十分清冷肃杀。
“参见陛下!”众人齐齐喊道。
这一声呼喊在寂静的夜里有些震耳欲聋。
顾浅吸了吸鼻子问:“刚刚谁来过?”
护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个双手抱拳冲顾浅回话:“回陛下,无人来过!”
顾浅微微皱眉,得,合着你们这么多人就是这么当差的。
人家在皇宫来去自如,你们愣是连个影子都没发现!
还好人不是来刺杀的,否则你们就能吃席了!
顾浅懒得与他们掰扯,她心里急着去找那救命恩人,便撂下众人跑下台阶,出了殿门沿着大路往前追。
刚刚回话的护卫一拍脑袋,转身大步进殿……
另有两个护卫跟在顾浅身后,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一路跑到一处繁花似锦的所在,顾浅发现自己迷路了。
月色不算暗。
眼前亭台楼阁、假山流水、鲜花盛开,就算是夜里也能看得出来景色怡人。
她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气喘吁吁,心道这具身体当真羸弱,跑几步就喘成这样。
依她看,醇亲王也不必造反,等个两年,她自己就伸腿去了,何必造反这么麻烦?
喘了好一会儿,气息总算稳了些。
顾浅自知追不上那救命恩人,毕竟人家在守卫森严的皇宫来去自如,此时只怕早已不在宫中。
倒是刚刚一通跑出了汗,身子彻底清爽了,再不复前日里的沉重拖沓。
在寝殿里躺了这么久,她觉得外面的空气无比清晰。
没有汽车尾气、工厂废气污染的年代,空气里泛着丝丝清甜花香。
趁着月色,顾浅沿着假山小路拾级而上,打算去看看高处的风景。
只是,还未靠近假山上的凉亭,就听到自亭中传来阵阵“嗯嗯啊啊”娇喘声。
夜已深,四下寂静。
娇喘声格外清晰、刺耳。
顾浅:淦!这似曾相识的抓马剧情啊!
她还没死呢,狂徒就这么迫不及待了?
她倒要看看是谁胆子那么肥?
于是,顾浅猫着腰,悄悄靠近……
“秧秧……”
“齐郎……”
“秧秧,你叫我想得好苦,我如何能轻饶你?”
“齐郎、唔、你就、唔、不怕宫人、唔、发现?”
“发现又能如何?她都只剩一口气了,早晚的事。”
顾浅听了,双目圆瞪:谁TM只剩一口气了?搁这诅咒爸爸呢!
半人高的太湖石后,顾浅露出一双晶晶亮的大眼睛。
嚯!
两人一丝不挂,公然在亭子里颠鸾倒凤,属实是有点胆量在身上的!
顾浅只看得到男人白皙的后背,也不知道是侍卫还是女帝的郎君。
不过听他言语里对女帝不尊敬,大概率是个郎君罢。
两人如此这般那般、又这般那般了一会,而后换了个姿势。
随着电动小马达卖力地干活,寂静的四周只听得到一阵不可描述的声音。
顾浅心道,亭子里不硌得慌吗?
不过有的人喜欢刺激,在野外干活更有激情。
理解。
但不赞同。
怎么说这俩人也是在给女帝戴绿帽。
顾浅现在是女帝。
纵是前世阅片无数,她也没有看过真人版现场直播。
正想着该如何打断这尴尬的一幕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陛下,陛下怎么到这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