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直到了别墅,顾君琰都没有说一句。因为季雨宁的事情心烦的夏晚也没有继续说话,而是闭上了眼睛。
进了别墅之后,夏晚罕见地直接上楼去了自己的卧室。她脊背上应该被擦伤了很大的一片,现在疼得厉害,像是有无数小刀在割伤脊背又像是有一根火棍烧着她背后的皮肤。
她能够感觉到她今天穿的丝质衬衫和她的伤口粘在一起了。
夏晚站在镜子前脱下了自己的衬衫,她努力地偏头只能隐隐地看到血迹,她只要轻轻一动就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季雨宁还真是够狠的,之前是她看走眼了,居然以为季雨宁这些年一点长进都没有,现在看来长进大了去了。
要不是她反应快,现在她想洗清自己的冤屈怕是要很艰难。
身后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脱了一半衣服的夏晚下意识的回头,看到门口站着的顾君琰,脱口而出:“顾君琰,你怎么上来了,我还以为你打算这一辈子都不会上二楼了。”
女人站在镜子前深色外套下的蓝色丝质衬衫后背上大片的腥红看起来格外的恐怖,她露出了大半个肩膀,场面不免有些香艳。
顾君琰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压低了眉心:“身上还有哪些伤口?”
“顾总,你不对劲啊。”夏晚有些不自然地拉起了自己的衬衫,她不太习惯在别人面前暴露伤口。
“你之前不是看到我换衣服都会发火的吗?现在怎么习惯了?”
“坐下。”
顾君琰懒得听她油嘴滑舌,直接一把按着她坐下,从床头柜里找出医疗箱。
“把衣服脱了。”
夏晚一副见鬼的模样转头:“顾总,今天就和我生孩子这不太合适吧?”
“脱了。”
顾君琰一双深邃的桃花眼没有什么情绪地看着夏晚。
桃花眼是所有眼型当中最多情的那一种,哪怕是长着这双眼的主人本身很薄情寡义在这样的一双眼映衬下也会叫人不自觉的沉溺。
夏晚被他看得面皮有些微微的发烫。
要命啊,她看脸啊,这有些犯规啊。
虽然她对帅哥的请求几乎拒绝不了,但……
她伤口很疼的。
“顾君琰,你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就不怕我继续死皮赖脸地对你上下其手吗?”
“我就算是不说这种话,你想要做什么我也拦不住。”男人清冷性感的声线带着与生俱来的冷漠。
他认真地看着夏晚开口:“夏晚,别以为你在这里插科打诨我就不知道你的伤口现在很疼,衣服都粘到你的脊背上了。”
他说着从医疗箱拿出一个小剪子:“转过去。”
“谋杀亲妻?去母留女?”夏晚不情不愿地转了过去,心中隐约有些别扭。
从她十八岁以后她的伤口都是自己处理的。
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有人其他人给她处理伤口,这个人还是看她不怎么顺眼的顾君琰。
“对。”
顾君琰小心翼翼地用剪刀剪开了夏晚背后的医疗,血肉和丝绸黏在一起。他蹙眉:这个女人是没有知觉吗?后背都伤得这么严重了居然还能谈笑风生。
夏晚看着化妆镜里顾君琰无比专注的神色,突然想到自己得知他是孩子生父的时候,疯狂地买了很多关于顾君琰的财经杂志,想要通过这种方式了解这个男人。
她记得那个采访里编辑有一句话形容顾君琰:明明生了一双让人沉溺的眼睛,却把所有专注献给了事业,这样的男人绅士又有魅力,不知道谁会是那个很荣幸被他爱上的人。
大概她前女友很幸运吧。
顾君琰把夏晚伤口里细密的小石子一个个全部取了出来,又给她的伤口消了毒,包扎好,这才开口:“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