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咧咧的陈爸爸并没有注意到许慕之眼底一闪而过的厌恶。
回家的路上,知南察觉到许慕之的神色不对,便主动开口缓和道:“我和朱珍的店里最近生意不错,你呢?工作还好吗?”
刚刚的厌恶情绪还未过去,听到知南开口,许慕之下意识地反讽道:“还好?什么叫还好?那些老狐狸恨不得把我的肉吃完、血喝干,算还好吗?”
知南也曾经从爸爸的嘴里得知过一些公司的琐事,也明白许慕之在父亲过世之后能稳住众裕海安的局面十分不易,在一些事情上始终伸展不开,经常被束缚住手脚,可这些话从许慕之的嘴里听到,于知南而言,则又是另一种心境了。
眼见对方一直沉默,许慕之只觉得自己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适才憋着的一肚子气无处发泄,嘴里越发的不饶人。 “要问的也是你,现在不说话的也是你,我现在真是越发地看不懂你!”
知南以为他是在家吃饭之时的那一声爸爸触动了情绪,所以才如此语言犀利,便也不欲与他计较道:“我是关心自己的丈夫,你不愿意说便不说罢。。。”
“噗嗤~”许慕之闻言笑出了声,讥讽道:“丈夫?你是在提醒我,我们成婚以来,我没有尽一个丈夫该尽的义务吗?”
知南闻言,脸上一红,着实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惹到他了,平时温文尔雅的人,今天竟然会如此这般 地说话带刺。 “我不是那个意思。。。”知南细声如蝇道。
许慕之“哼”了一声,以作回应。
两人到家之后,许慕之没有理会身后的知南,照例径直地大步一迈向书房走去。
这一晚,知南在空荡荡的大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地想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哪一点触到了他的逆鳞。
第二天上班之时,知南不出意外地顶着两个黑黢黢的眼圈出现在了店里。
眼见精神萎靡已经打了N+1个哈欠的好友,朱珍再也看不下去了,“你这是昨天晚上做强盗去了吗?眼圈都要塌到鼻梁了。”
“哎。。。”听到好友的挖苦,知南不自觉地长叹了一口气,无精打采地说道:“我昨天晚上就睡了不到四小时!”
朱珍听到知南这么说立刻眼睛一亮,伸出脖子缓缓地凑到知南身边,一脸邪恶地问道:“姐妹,昨天晚上战况竟如此激烈?”
知南斜眼望向自己这个不正经的闺蜜,无可奈何地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哪样?”朱珍故意将眼睛睁着大大的,装作不解地问道。
“我们还没有同房。。。”
“什么?”朱珍浑身的汗毛都仿佛竖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秘密一般,整个人都从椅子上弹跳起来。“你们结婚这么久了,还没有同房?”
知南吓得赶紧将音量陡然拔高八度的闺蜜按回椅子上,恨恨道:“你小声一点儿!”
朱珍被好友一拉,立刻仿佛惊魂未定般地问道:“他许慕之是不是不行啊?娶了你让你守活寡吗?”
“你别这么说,可能他的心里还没有接受我……”看着眼里仿佛能冒火的闺蜜,知南不仅软和下来,仿佛底气不足一半,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朱珍看着眼前不争气的闺蜜,牙齿一咬,恨恨地说道:“陈知南啊陈知南!你真是恋爱脑晚期啊!!!”
知南仿佛能听到好友的后槽牙被咬的咯吱作响,当即不敢反驳。
俩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相顾无言、沉默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