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七赶紧把那坨黑色不明物倒出来,这咆哮才停止。
酒盅还在絮絮叨叨:“几百年了,虽然我也不是尝过垃圾丹药,但是往品药盅里丢狗屎,还是第一次遇见。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
丹七忍不住道:“师父,这不是狗屎,是我炼的药。”
他不知道怎么称呼这酒盅,既然用的是叶千峰残存的灵识和声音,那么他怎么叫叶千峰,就怎么叫这酒盅好了。
“师父?”那酒盅却是被他吓了一跳,然后恍然大悟,“我说呢,原来又是我哪个欺师灭祖的不肖徒想毒死我呢!”
丹七无奈:“不是,这真是我努力炼的药,想炼止血散的。”
一阵诡异的沉默。
然后是酒盅更愤怒的怒吼:“努力成这样竟然炼了一坨狗屎!我怎么收了你这么个蠢材!”
听起来,竟然比自己被下毒更不能忍受。
丹七无奈,他也不知道,说好的品药盅,如此有脾气。
好容易等那酒盅才发完脾气,丹七好言好语把人哄回去,才有空继续早就药方。
他翻开百草谱,看着那句“凭此炼药,中品起步”,觉得内心愤慨。
自己明明照做,怎么如此天差地别?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后面有一行小字:能不能成,各凭天命。
好家伙,原来不是凭此炼药,中品起步。
而是凭此炼药,中品起步,能不能成,各凭天命啊!
这给的哪里是什么教材,分明是一张赌票。
丹七觉得自己不能知难而退,于是鼓起勇气,去吧丹炉洗干净,把那坨黑色的不明物埋进土里,又炼起了第二炉。
这一次,他细致再细致,确保和药方上的剂量和流程完全一致。
这一炉明显好很多,起码起炉的时候,味道不难闻了,而且最重要的是,有了近似粉末的状态,只不过粗了点,比较像粗一点的沙子。
丹七这一次有自信多了,但是出于谨慎起见,只往酒盅里倒了一点。
这一次,那酒盅倒是没有咆哮,只是嘲讽道:“在伤口上吐口唾沫,都比你这止血散有用。”
丹七想,那还不错,起码这一次能知道是止血散。
他思考了一下,问那酒盅:“是凡品吗?”
“凡品?”那酒盅呵呵一笑,嫌弃之情不言而喻,“就这垃圾,也配被叫做丹药?”
好吧,终究是他太自信了。
不过,有进步就好,第一次是狗屎,第二次是垃圾,第三次,总能有点眉目吧?
于是丹七又尝试了一次。
这一次,他比之前自信了,因为那粉末颗粒明显细致了很多,于是丹七也慷慨地多倒了一些。
那酒盅停滞了一会,似乎有点犹豫,半晌才问:“你改炼一笑散了?有前途,起码知道一个不行换个方向。”
一笑散,顾名思义,只求一笑,别用没有,吃了以后人一刻钟内莫名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