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济也能相看些好女儿,毕竟,能来的都是些青年俊彦,单那相王世女,便了不得了。
那些个大家公子更是个个摩拳擦掌,想要找到个好人家的。一时间京城胭脂、绸缎铺子尽皆卖断了货,更有些争抢的戏码在铺子里上演,倒是谁都想在皇宫宴饮上拔得头筹,来个一鸣惊人。
也有的独出心裁,想来段惊艳众人的表演,却是个个都不想落得下乘……
这些人里,却也有一人与众不同。
相王府。
一个锦衣公子站在院中,身形有些单薄,脸色苍白,人也长得瘦弱。手里却拿了把铁锹,正在给那几株海棠添土,与他病弱的身形极不相符。果然,只挥了几下,便咳嗽了起来。
“公子,你不用为后日宫宴准备准备吗?”一旁的小侍走上前来,为他擦去额角的汗,又给他披了件狐裘披风。
“有什么好准备的?”他放下铁锹,接过小侍递来的一个手炉,淡淡地道。
“公子,您才是这京城的第一公子呀!这些年若非病着,哪轮得那苏家的哗众取宠呐。”小侍颇有些不忿,“也该让他们见识见识您的才华了。”
那锦衣公子却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主仆二人并未注意到,门外有一人经过,恰巧听着了,正是玉清辞。她久未回来,又值心情不好,便在园中四处转悠,碰巧来了这茗兰居。
不想竟见到了久未谋面的长兄——玉清然。她自幼便知长兄身体不好,因此深居简出,久未出府,寻常也难得见上一面。虽说玉华不论嫡庶,皆为一母同胞,但不知为何,母亲却似更偏向自己和妹妹,这长兄,倒也可怜得很。
“兄长在做什么?”她这样想着,不由踏进院中。
玉清然看上去却有些惊讶,也是,这茗兰居,倒少有人来往。
“不过是为这海棠添把土罢了,倒还有心无力,让妹妹见笑了。”他只惊讶了一瞬,便回过神来,笑着应道。
“兄长体弱,更该出来走走才是。整日地闷在屋里,这病怎么能好?”
他默了默,似更惊讶了,却只淡淡应道:“妹妹所言有理,为兄知道了。”
“最近可开了什么新方?兄长可好些?”玉清辞又问。
“已好多了,有劳妹妹挂心了。”他话还未说完,又剧烈地咳嗽起来,却抬起头,勉强扯出一个笑来。
“可是累了?今日药吃了不曾?”玉清辞有些紧张。
“不妨事,老毛病了。”他若无其事地说道。
一旁的小侍却忍不住上前:“您今日的药还未吃呢,又劳累了这些许时候……”
“既如此,兄长歇着吧,我还有事,便先走了。”玉清见状识趣地转身要走。
“妹妹慢走,翼寻,你去送送世女。”
“不必,兄长留步。”玉清辞拒绝了他的好意,自己快步离开。
玉清然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忽有些怅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