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谈起了这个话题,聂伤大概听了个明白。
原来在不久前,斗耆候集结了全部兵力,征讨北方山中的野人部落。
结果队伍进山后,暴雨倾盆,休整时又没选好驻营地,夜里突发山洪,整个营地都被淹了,车辆牲畜物资全被冲走,只有人员及时跑到高处躲过了一劫。
斗耆候损失极为惨重,别的倒罢了,家底厚实,慢慢就能恢复,唯独青铜兵器无法补充。
商国的青铜铸造水平虽然极高,但却不产铜锡,所用皆由东南、西南的蛮夷部落贡赋、交易而来,数量稀少,是最重要的战略物资。
铜锡资源大部分都被王族所垄断,调配给其他方国的很少,没有合适的渠道,哪怕你财富再多也换不来。
此正是领地最虚弱的时候,斗耆候不得不紧急征用各家金器熔铸兵器,导致民用工具紧缺。
同时他本人也借着国中大祀的机会,急赴商都殷邑,在如云的上流贵族间交游,希望能筹到急需的青铜。
聂伤和其他十几个男女奴隶,或身份特殊,或手艺出众,或有姿色,都价格不菲,正是斗耆候在殷邑期间为了显示自己的财力特意购买的,先一步送了回来。
听说他运气不错,已经购到了一批青铜,正准备返回。之前派人回来报信,命家宰打造车辆兵甲,待他返回时就要再次出征,报一箭之仇。
而在最近几日,哨探侦查到山中野人正在大规模集结,有可能会进攻北邑壁。家宰和主管军事的司戎商议之后,决定加强北邑壁的军事力量,同时加固壁垒,修葺壁墙。
“诶,你在这里做什么?”
聂伤听的出神,被隶臣发觉,神情不悦的扭头喝问。
“大人恕罪。”
聂伤急忙解释:“我等今日未寻得野食,腹中饥饿,没有力气干活,怕会慢了修筑之事,求大人放小人们出去寻些食物果腹。”
“这样啊。”
隶臣想了想,招过几个家奴,吩咐道:“带他们去河边寻食。切记不要靠近山脚,那里藏着野人,别被抓去吃了。”
家奴得令,领着群奴来到壁垒后方的河边,找了块生长着芦苇的滩涂地,让他们自己去找吃的。
众奴隶急忙扑下水,在浅水泥滩里忙碌起来,聂伤也跟在眇老身边,一边在水里摸索一边听眇老的解说,学习野外寻食技巧。
“你看这芦苇根,像禽鸟食管一样,也可以吃,有点甜,不过要找白嫩的吃,而且不能吃太多,不然会恶心呕吐的。”
“还有这个燕尾巴叶子的水草,那是茨菇叶,根就是茨菇。现在根还没长大,到了秋天叶子干了,才是挖茨菇的时候,个个都有鸽蛋那么大。不过饿极了,现在吃也可以。”
“水上漂的这种萍一样的草,是蘋菜,也可以吃,吃起来黏黏的,有些像榆树叶。”
“摸鱼要从外向草根处慢慢拢,不要急,摸到时也不要急着合手,而是要把鱼往泥里草里按,不然太滑,很难抓住。”
“河蚌和泥螺一般都在……”
二人正聚精会神的忙着,忽然听到一阵压抑的呻`吟声,都不由的抬头朝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发现几步外一丛芦苇在有节奏的摇动。
“不会是有人陷到烂泥里了吧?怎么不大声叫喊呢?”聂伤急忙蹚水过去,分开芦苇一看时,眼睛险些被前面的景象刺瞎了。
只见两个浑身湿漉漉的赤.果男人正紧紧抱在一起,急促的蠕动身体,做那令人作呕之事。
聂伤胃里翻动,身子晃了两下,站稳了仔细一看,原来是牛蚤那狗东西从背后搂着一个瘦弱的男人在搞。
“放开,快放开!”那奴隶见到有人来,羞愤欲死,拼命挣扎。
“很好看吗?要看就看吧。哈哈哈。”牛蚤这厮大力搂着此人,被人旁观着,更加兴奋了,舔着舌头,一撅一撅的使劲顶。
“擦……你玛的!”聂伤差点被恶心死,哪里顾得上和对方对骂,急忙放开芦苇,落荒而逃。
他被弄的没心情待在水里了,直接回到岸上等着。
过了一会,奴隶们纷纷上岸,都有所收获,抱着寻到的吃食到岸边开吃,聂伤也不客气的接受了其他人的进贡,掰开一个河蚌,用树枝刮着吃。
“有人逃啦!”
正吃的香,听到家奴大叫,忙扭头看去,只见一个瘦弱的身影撒开双腿,沿着河边往山脚狂奔,正是那个被牛蚤搞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