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刀法本来讲究一个发力迅猛、刚柔相济,但这年青军官心慌意乱之下,招法就有些走形了,若是李春初有意立刻杀他,早就将这年青军官刺于剑下了。
但李春初也是有意在这里将武当剑法的内家剑法特点精要在对敌时候展示给张碧云看,虽说不是收弟子,却也是存了将这些武林高手引入天地会的想法。
毕竟天地会缺的就是反清复明的人手,尤其是能打能拼的年青高手。
张碧云本来就是太乙门的出色弟子,见得这松溪秘剑的招法实战展示,便觉茅塞顿开,虽然没有口诀心法讲解,但是内家剑法的神意对于本身练了多年武当剑法的张碧云来说完全就是手把手在教他。
那年青军官武艺虽然不错,也算是这个年龄里相当出色的高手,但在李春初一柄轻飘飘的桃木剑下,直若老猫爪下的老鼠,凶悍也是无用,更兼同伴和上司接连丧命,只剩下他一个人,越打越是心惊,不觉胆气尽丧。
有道是:打人先打胆。武者的胆魄若是没有了,对敌的功夫就去了五成。那年青军官本来武功便弱于李春初,此时,心里只是盘算着逃命,更是打不出四季刀法中“金风式”与“飓风式”的劲与刚来。
可是老猫戏鼠便是将老鼠先盘软了才将老鼠吃掉,如今李春初哪里会如此简单就放年青军官逃生?
“啪——”李春初的桃木剑一下狠狠地抽在年青军官的手背上,那年青军官握不住手中宝刀,落在地上。
李春初用桃木剑指著他的咽喉,道:“你败了!”
年青军官捧着被打得红肿的手,梗着脖子道:“阁下武功通神,我自是不如。只是朝廷钦犯你为何要劫?”
李春初淡笑道:“贫道只是看着他们两个要劫钦犯,却是不敌你,所以出头而已。”
张碧云拱手道:“武当太乙神剑门下张碧云拜见前辈。前辈的松溪秘剑如此出神入化,敢问可是武当宗门前辈?”
李春初捋着胡子,笑了笑说:“剑法一道本也无甚,一法通万法通罢了!我学过武当剑法,却不是武当弟子。不过你们武当山、龙虎山的武林高手与我都有交情,今天我就把武当剑法还给你们武当弟子罢了。以后见了你们的门中师长便说金钩李胡子便都知道了。”
张碧云虽然被李春初绕得稀里糊涂,但却是知道金钩李胡子的名号,不禁大惊,赶忙肃手作揖道:“想不到原是四川大侠当面,请恕晚辈眼拙无礼!”
张碧云这下才知道这个大胡子道士不单止武功高强,在江湖上也是声名赫赫,且交游极为广阔,与武当门下也算是交好的江湖朋友。
那年青军官神色惨然,面色灰白。喝道:“金钩李胡子,我知道你武功高强,但是你帮助他们劫走钦犯,却是罪大恶极。我,满洲正蓝旗骑都尉额尔齐赫今日在此殉国!”说完,捡起掉落的宝刀,回手在颈项上一勒,自刎而死。
这时候,几个侥幸没死的江湖客已经将楼上的一家三口去了枷锁镣铐带了下来,那一家三口忙拜谢救命之恩。
李春初摆了摆手道:“贫道是天地会的人,讲究一个反清复明。这里又是我天地会的联络之处,这些清廷的走狗落到我的手里也是个死。也不算什么。”
他转眼看向张碧云和苏蒨,道:“二位少侠和你们的朋友都是武功不错,敢打敢杀鞑子的好手,不知可愿意加入我天地会,为洪门弟子,以一身武艺反清复明,收复我汉人大好河山?”
张碧云立刻躬身拜下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苏蒨愣了一下,迟疑着道:“愿意。”
其余几个江湖客,听得四川大侠李胡子的名号却都是大喜过望,又听他出言招揽加入天地会,哪有不愿意的道理,纷纷报出名号。
却多是川陕路上的刀客,有的也是武林宗门的练家子。
李春初笑道:“好。”
于是招呼来徐掌柜的,让他摆设香堂,组织这些人加入天地会的仪式,以自己为介绍人,录上天地会花名册,颁发天地会的凭条。
李春初很清楚,这些人未来如无意外,报到总舵主那里,应该就都是他护剑大爷堂口的人了。
护剑堂口就是总堂负责保卫的堂口,护剑堂口现在人手严重不足,自己还是要多些操心收录些武林高手进来,只是武林高手也不是大白菜,日常见到一个都不容易,收罗进来更是艰难!
而且护剑堂口和负责刑罚的红棍堂口一样,都是喜欢收罗江湖上练武的高手,李春初说不得还要面对红棍堂口的竞争哩。
李春初并不是不知道这次收录进来的武林高手里面良莠不齐,未必是有真心反清复明而参加天地会的。不过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他李春初手下自然也有一票人马,这些江湖客加入洪门护剑堂口,就先去外堂历练,真金不怕火炼嘛!
而且,在天地会中也是讲势力的,他本来就是总堂中人,手中堂口势力壮大,总归不是一件坏事,这样他在天地会里面的发言权也会大很多。
处理完这些加入天地会的人,他微笑着转身看向那一家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