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眨了眨眼,没明白怎么就扯到发誓去了。
和祁年相处时间虽然不长,却也知道他是个对别人事情漠不关心、一心只想考京北的死书呆子,而且还格外有些责任心。
被老金头嘱咐多照顾他一点,祁年就真的跟老妈子似的,恨不得把他栓裤腰带上照顾。
所以江肆对他的印象还算不错。
但祁年好像生怕他不信,真一本正经地竖起三根手指发起誓来:“我刚说的全是真话,没有欺骗江肆任何一个字,如果有,就天打雷……”
“行了行了,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江肆掰下祁年的手,把话堵了回去。
祁年的目光先是落在江肆的眼睛上,或许是因为昏迷了两天,眼睛有些浮肿,眼下那颗细小的红痣好像更明显了一些,总是在他眨眼的时候也跟着摆动。
好像才半个月不见,江肆又瘦了一些,脸侧的轮廓更清晰了,祁年看着却有些不是滋味。
在学校的时候好不容易养出了一点肉呢,上个军训综艺全给磨没了。
想起那个综艺,祁年又不可避免地想到谢听云,心里没来由的烦躁了许多。
只是下一秒又被手上冰冷的触感给拉了回来,只因为江肆正握着他的手,凉得像是冰,在大夏天里格外让人醒神。
但他没再感受到别的,江肆已经将手抽了回去。
“嗯,我只是怕你不信我。”祁年换了个话题继续问道,“准备报哪个学校呢?”
“我呀,应该是中戏吧。”江肆盯着房门,希望林寒和许桃能慢点再出来。
“也是,你毕竟是演员。”祁年点了点头,“既然你没事,我就先走了。”他站起来和江肆道别。
江肆也跟着站了起来,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祁大班长的头发好像短了一些,脸颊上还有一些细小的擦伤。
但江肆也没多嘴问,只伸出手道:“多谢班长关心,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祁年伸手握了上去,用力而迅速地握了一下手便松开,“注意身体,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可以找我,我们祁家还算有点本事。”
江肆笑笑,“不如等班长自己有点本事的时候我再来投靠吧。”
祁年点点头,没再多说。
江肆把祁年送到了电梯口,目送电梯门缓缓合上。
在江肆身影消失的前一秒,祁年抬手扣住了电梯门。
“江肆,不是夕阳才好看,有时间的话,看看月亮吧,趁着看月亮的时候也让自己喘口气。”祁年皱着眉,像是叮嘱,也好像是在提醒。
但他没有等江肆回答,按下关门键,终于还是从江肆的视线内消失不见。
等着电梯的楼层变为了1,江肆才转身往回走。
走廊上空空荡荡,冷色的长椅上躺着一束孤零零的白色向阳花,澄黄的余晖洒在花瓣上,格外温柔。
许桃恰好打开门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对面长椅上的花束。
“呀,这是谁的白月光?”许桃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只见到江肆耷拉着脑袋坐在另一长椅上的身影。
祁年在楼下抬头,只能看到一扇又一扇打开或紧闭的窗。
他收回眼神,走向等候多时的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