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先生——”
主卧雕花的房门虚敞着,沈知意轻轻推开门,没能在客厅寻到裴彧的影子。
“过来。”
声音从衣帽间传来,沈知意犹豫着走过去,房门竟然也半敞着,男人清瘦挺拔的身影得以窥见,他微垂着眸,衬衫解开了大半,骨节分明的指间缠着浓绀色领带,动作不疾不徐,语调些微冷淡,“怎么?”
沈知意站在门口没有进去,衣帽间的昏黄色灯光将男人的身影笼上淡淡朦胧,他虽然没有抬头,唇角却微抿着,冷感很重。
她声音很轻,“裴先生不高兴了吗?”
直觉告诉她裴彧的情绪转冷或许跟她有关,沈知意在这方面十分敏感,她不想跟裴彧交恶,尤其是在如今两人关系还维持着的时候。
领带被随意丢开,裴彧总算抬起头来,沈知意正望着他,表情明显有些困惑和不安。
他坦然承认,“嗯。”
灯光下男人漆黑的瞳孔颜色转淡,像冰封的琥珀,他语调悠悠,“所以?”
出乎意料的,沈知意朝他走了过来,一瞬间两人被笼进了同样的光影里,犹豫了几秒后,沈知意缓缓抬起手,在裴彧的眸光中落到了他第四颗衬衫纽扣上。
她手指纤长,指尖染着淡淡的粉,灵巧地将衣扣解开,低声问,“是我让你不高兴了吗?”
两人离得很近,裴彧微垂着视线,望着沈知意低头时露出的一截白皙后颈,那里还有他留下的吻痕,鲜明地昭示着存在感,他喉结微动,就着这个姿势偏头吻上她耳垂,呢喃般的嗓音便清晰地传到沈知意耳中,“从昨夜到现在,你还没有对我笑过。”
昨夜她在为另一个男人流泪,今天也只对管家露出了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