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彧挑了挑眉梢,语调慢悠悠的,“不怕俱乐部的马,怕我的马?”
“诶?”
沈知意眨眼,“你知道我去俱乐部了啊,是你朋友告诉你的吗?”
没否认,裴彧朝她伸手,“过来,我教你。”
沈知意站着没动,她刚在马术俱乐部丢完人,实在是不想再在他面前丢一次脸了,“我在俱乐部跟教练学就可以……”
他的马肯定比俱乐部那些马还贵,沈知意既怕自己受伤,又怕马受伤。
裴彧仍朝她伸手,指尖微勾,“我比不上那些教练?”
哪有可比性。
沈知意磨蹭着上前,又找借口,“我拿着水果呢,不方便。”
话音刚落,腰间一紧,裴彧竟托着她腰侧轻轻松松把她送上了马,十分稳,连果盘里的水果都没掉一个,沈知意还没反应过来,已经离地,身体紧绷,一动不敢动。
裴彧好笑,“这么怕?”
他牵着缰绳,一手还扶在她腰侧,“不会让你摔的。”
沈知意坐在马上,看他要低头,新奇的体验稍稍驱散了心中的紧张,只是仍不敢动,连声音都小了,“你千万别松手。”
她很忐忑的样子,视线始终牢牢跟着他,像是警惕他随时会收手,不自觉地带上些许依赖意味。
这很难得,裴彧弯唇轻笑了声,低声保证,“不松手。”
他的笑被沈知意误会,有一点点不高兴,“你别笑话我。”
她本来就不想在他面前丢脸。
换成裴彧看她要仰脸,狭长的眼抬起,瞳孔被明亮的光线晕成琥珀色,“冤枉,我哪笑话你了?”
明明就有,沈知意腹诽,但不跟他争辩,她发现裴彧这匹马似乎很温顺听话,乖乖站在原地不动,让她的不安减轻许多。
见她没那么紧张了,裴彧把果盘接过来,不着急教她遛马,而是叉了块水果喂到她唇边。
沈知意下意识张嘴,分心去适应骑在马上的感觉,不知不觉就吃了大半,也是这时候她才发觉,这果盘里好像都是她爱吃的水果。
“不吃了?”
裴彧似乎对喂她这件事还挺乐在其中,见她摇头,就把剩下的果切喂给了安静垂首的马。
“缰绳给你,试着去控制。”
裴彧把左缰给她,随在马侧踱步,每次见沈知意露出紧张的神情就会让马停下,给她缓和的时间。
就这样练习了一个下午,裴彧抱她下马,“以后就在这里学。”
这里有马场确实方便,可是没有教练,总让他来多耽误时间。
“你不忙吗?”
裴彧让人把马牵走,去牵她的手,轻描淡写,“教你的话,随时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