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弟子的质量,确实出乎他的意料。
根骨优秀的弟子说百年难得一见有些夸张了,正常情况下也得数十年才能出一个。
根骨优良的弟子虽然每次招录时都有,可多数时候也就两三个,至多也就招到过五個。
九个,刚听到这个数字时青海都觉得有些夸张了。
可惜,同属三山符箓的其他几家这几年也收了不少好苗子。
不然的话,嘿嘿嘿...
“师兄,龙虎山前阵子派人往外放风,他们门下有两个张姓弟子已经艺成开始行走江湖,据说这两名弟子各有神异。
一个天生百脉俱通,阴神之前没有关隘,一个好似拥有七窍玲珑心一般,任何功法一看就会一会就精,一手金光咒出神入化,就连最难练的雷法都已经入了门。
江湖上有好事之徒给这两个龙虎山的弟子取了绰号,号称龙虎双璧。”
青海不屑的摇了摇头:“江湖上的好事之徒,呵呵。”
当了上千年的队友加良性竞争对手谁还不知道谁,那两名即将下山的弟子肯定不差劲,很有可能真如传闻中那样天赋惊人。
但龙虎双璧这个绰号,你要说背后没张清静那个牛鼻子暗搓搓的推动,青海是不信的。
知道自家掌门师兄在笑什么的青松继续说道:“武当山知道龙虎山这么搞以后,不久前也推出了三个在术法一道天赋异禀的弟子跟龙虎山隔空打起了擂台,正道同仁称其为武当三英。”
“阁皂呢,武当山都跳出来唱大戏了,我就不信他们能忍得住没有动作。”
这些年来阁皂山后继无人,在南方灵幻界的声势一再跌落,就连三山符箓中的席位都快被武当山这个后起之秀取而代之了,他们绝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武当山大出风头的。
“阁皂上个月不甘寂寞,派了四名弟子下山降妖除魔,一个月下来还真就做下了不少大事,灵幻界的同道们给他们起了个名头叫阁皂四秀。
掌门师兄,这三家都相继出招了咱们要不要跟上,南方灵幻界就这么大,他们三家名声大振,咱们茅山的名气就要弱上三分。
短时间内到也还好,若是长此以往的话,我怕阁皂的今天就是我茅山的明天。”
青海闻言后认真的思考一下青松的建议,发现自家宗门不下场还真不行。
阁皂当年就是因为有一代人脑袋顽固了一点一心只顾着清修,忘记派门人下山打响自家招牌。
结果,被清庭道录司忘到犄角旮旯里了,执笔一划就将阁皂山名下的大片水田划到了两江总督噶礼名下。
彼时清庭的统治刚到巅峰,噶礼这个两江总督又备受康熙信赖。
阁皂山迫于无奈只能生生的咽下这个闷亏,以至于此后数十年受困于钱财不济的原因,培养门人弟子时未能人尽其才,渐渐落后于自家开始被武当山追上。
“龙虎山推出了双璧,武当山推出了三英,阁皂推出了四秀,我们要是按照这个规矩来的话,该推出五名弟子跟他们打擂台。
但内茅当代弟子里大的大小的小并无适龄的门人,本次收录的外茅弟子里也凑不出五名天骄,难不成要滥竽充数。”
尽管已经心动了,但青海并没有直接点头同意推出弟子跟其他三家争锋,而是目光炯炯的看向了一旁的青松,希望最深得他意的青松师弟不会让他失望。
相处多年,青海才撅屁股青松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
推出五名弟子跟其他三家打擂台没问题,但要是弟子本事不济干不过其他三家,那就有问题了,到时候好事变坏事谁来背这个锅。
这并非青海怕事,而是身在其位有些事必须有所顾忌。
“师兄多虑了,依我看,这批收录的外茅弟子里,还是有不少英才的,何来的滥竽充数。
譬如南茅镇魔一脉的石坚,天生雷灵体,于雷法一道有着无与伦比的天赋,一手法脉秘法木椿大法也施展起来鲜有人敌。
南茅八卦一脉的林凤娇,身具凤格不说,年纪轻轻于符箓一道也有不少独特的见解。
赶尸一脉的四眼陈友,一手赶尸术已经青出于蓝,还机缘巧合的通过请神术,跟咱们茅山一位在阴间当判官的师叔搭上了线。
还有南洋一脉的楼南光,他破天荒的将咱们茅山道术跟西学结合到了一起,还小有所成,若是真让他趟出一条路,在这千古未有之变局中,我们或许能领先其他法脉一步迎接新的世界。”
“石坚和林凤娇不必多说,赶尸一脉四眼的根骨在优良中这个层次算是到了顶,根基又被他师父打的极其扎实,算他一个问题不大。
那个喊着要搞术法与西学相结合的楼南光,我不太喜欢,才来茅山几天,不好好学功课整天满山乱窜。
看到什么都要掰扯两下,就连祖师堂里的命灯都要盘磨两下,要不是他是南洋一脉的独苗苗,我老早就撵他下山了。”
青海性格是古板了点,但他并非不知变通之人,楼南光提出的术法与科学相结合一说他很看好,若是真能钻研出什么,茅山必定能在接下来的大变局中占据主位。
要是能平安渡过这次大变局并吃下变革带来的红利,茅山日后莫说是跟隔壁天师府平起平坐了,就是压张清静那个老牛鼻子率领的天师府一头也是有可能的。
但青海不看好楼南光这人,根据他的观察,此人机灵有余却没什么大智慧,搞出了的那些术法变革看起来像模像样的,但也仅仅只是看起来罢了:“还有一个名额,师弟你准备推荐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