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灵明子心情平复,河神又亮出两张大牌:“这两位,一位是津门声名显赫的大武师霍元甲霍爷。
另一位则是我漕运商会的武术总教头,铁刀门秦爷。”
“原来是黄面虎霍爷和铁刀镇三川秦爷当面,对于两位的帮助,在下感激不尽。”
霍元甲和秦爷都有过以武破邪的辉煌经历,绝非寻常武师可比。
得知他们也被河神邀请来,灵明子差点笑的合不拢嘴。
如此一来,就算他那师叔当场破封而出,恐怕也会被面前这几位联手制服重新封印回去。
众人享用完丰盛的素斋后,便各自回房休息,连续两天的马车之旅也是很让人疲惫的。
次日清晨,众人用过早餐,在灵明子的带领下,前往文县近郊一处荒地。
此地既无山峦也无水流,地脉又不显,看似平凡无奇,似乎不是设置封印的理想之地。
然而,丁蟹和张之维却洞察了选择此处的前辈的深谋远虑。
山会崩塌,水会干涸,地脉也会变动,届时,即便封印阵法再巧妙也无用。
唯有这种看似平凡、无甚特色的平原土地,方能确保封印百年不衰,千年不磨。
遗憾的是,那位前辈虽考虑到了天时与地利,却未能预见到人和的变数。
他未曾料到,短短几十年间,文县的居住区竟已扩展至此。
“诸位道友,当时我师公正是在这片荒地上布下阵法,成功封印了我那师叔。”
眼前这片杂草丛生的荒地,让灵明子眼中流露出怀念与畏惧交织的神情。
他当年年幼,并未参与那场激战,但亲眼目睹过各位师伯、师叔坐化前的凄惨景象。
早些年,文县青云观虽不及京城白云观那般显赫,但在京津冀一带也小有名气。
然而,自那场大战后,门派荣光不再,传承也出现断代。
见灵明子神情有异,丁蟹等人默契地保持沉默等待他平复情绪。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触景生情再正常不过。
不久,灵明子恢复过来,向丁蟹等人歉意一笑,随后快步走到一处偏僻角落,轻轻扭动一块不起眼的青石。
随着咔咔声响,一块荒草地突然下陷,露出一条青石台阶。
“师公曾经叮嘱我们,为防止封印失效,每十年需来此更换符箓和镇物。
遗憾的是,我们学艺不精,连维护封印都做不到,已有二十年未曾下来过了。”灵明子说着,带领众人顺着台阶进入地室。
这地室虽旧且未通风,但空气并不污浊,显然下方有通风口或与地下水脉相连。
丁蟹和张之维顿时有些尴尬。
刚才他们还评价这封印之地无山无水无地脉,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事实打脸。
沿着台阶向下十数米后,众人来到了地室底部。
看着纂刻八卦的青石封堵,灵明子停下了脚步:“我那师叔就在这扇墙后面,飞羽道长你想好该怎么处理她了吗?”
“有些想法。”譬如切片,譬如抽魂溯源,在譬如找个丹炉扔进去练一练。
打从记起岳绮罗动不动就以人精气为食开始,丁蟹就没准备给她一個好下场。
妖魔鬼怪食人,那是因为双方立场天然对立,你杀我我杀你,没那么多大道理可讲。
但你一个修士若也食人,那就说明你已失去人性。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将你视为人?难道就因为你是一个身高一米七的大萝莉?
不好意思,在下不好这口。
“道长可否说的具体一点。”虽然丁蟹名声在那摆着,但事关一观人的性命。
灵明子想要知道丁蟹的具体应对方式,好评估一下其中的风险。
“大概率抽魂炼魄。”丁蟹也没准备隐瞒什么,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听到抽魂炼魄几个字,灵明子额角挑了挑,他要是没记错的话丁蟹那支法脉师承的是茅山而不是阴山吧?
为什么你一正道中人开口就是抽魂炼魄?
河神个中登也愣了一下,飞羽道长南下受了什么刺激,这路怎么越走越歪?
霍元甲和秦爷反而很平静,面前这位道长连妖后的头都砍了,还有什么他不能做、不敢做的事。
一旁的张之维对丁蟹的做法也没什么异议,被封印的这个岳绮罗明显不是什么好货色。
短暂的震惊过后,灵明子立马欢喜起来。
抽魂炼魄虽然邪恶歹毒,但对付岳绮罗这样灵魂有异之人却再合适不过了。
“本门封印我这位师叔时就没想过要在放她出来,所以,面前这道封堵是砌死的。
我不通拳脚,还请霍爷和秦爷助在下一臂之力。”
灵明子虽然看起来仙风道骨形象极佳,但没有修为傍身的他,还真没本事击碎面前这道青石封堵。
“不必了。”丁蟹拦住了跃跃欲试的霍元甲和秦爷。
他快步走到纂刻有八卦的青石封堵前用力一推,便将砌的严严实实的封堵墙推的七零八落。
似乎是感应到了有外人进入封印密室,被八条铁链拉至空中的赤红色悬棺瞬间激动起来。
可惜,封印之力犹存,任凭悬棺中那位如何折腾,也没能挣脱铁链束缚。
丁蟹见状,随手弹出一道闪电击断八条铁链。
原本悬于空中的赤红色悬棺砰的一声瞬间落地。
赤红色悬棺落地的瞬间,被八颗棺材钉封住的棺材板瞬间被一股澎湃的力量冲飞。
一具身穿大红嫁衣的身影显露在众人面前。
看着棺中双目紧闭的女人,霍元甲与秦爷不由自主的握紧了腰间的钢刀,武者的直觉告诉他们,棺材里的这个女人很不好惹。
实力稍差一点的河神干脆直接拉着灵明子退出了密室。
丁蟹朝着张之维颔首,示意他帮忙照顾下河神四人后,便跨步走到棺材前,一把将睁开双目欲要起身的岳绮罗按回了棺材里。
掌心雷霆轻触,刚才还大发神威的岳绮罗瞬间瘫软在棺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