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畜牲,能奈我何?”
吕不疑长锋出鞘,一道剑气已然划开冲在最前面那头山彘的头脸,眼看漫天血花,可那山彘并未就此丧命,停也不停便带着脸上的豁口冲来。
“误会呀吕兄,我可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这些山彘可都是精心选育,打小用药液涂抹毛皮,皮糙肉厚、力大无穷,即便有登峰境也不是随便就能打发的。”张济那得意的声音依旧来自四面八方,让吕不疑无法分辨出身形所在。
吕不疑可没兴趣回应张济那讨人嫌地嘲讽,只见他步如点水,轻巧避过两头山彘的冲撞,反手撩起一剑,正中一只跃起扑来的山彘腹部。
凡野兽,任它毛皮再硬,腹部也是柔软,这一剑径将山彘腹部切做两段,吕不疑本想就此将这畜牲一分为二,却不料腕力一吐,烟霞并未如期分开彘身——人畜有别,吕不疑平素斩人,熟悉关节,如庖丁解牛,无往不利,今日这一剑却是硬斩骨骼,偏偏这畜牲的骨头又硬似精铁,以至于这一剑只入骨髓,并未分断。
那畜牲肚肠流了一地,却还未死,疯狂扭动身躯以求挣脱,原本二三百斤的身躯在这垂死挣扎下似有千斤之重,吕不疑运劲紧握剑柄,以免被这巨力扭得脱手,正要发劲将它甩下,另外一只山彘扑到,吕不疑闪身慢了一分,被那匕首似的獠牙在小腹豁了一下,好在有内功护体,只疼不伤。
“好家伙,竟比寻常纯青境武者的气力还大!”
吕不疑心中暗叹,那些畜生闻到血腥味,越发狂躁,堪堪避开两只山彘的撞击,目光一扫,七八只山彘已成合围之势,几乎同时扑来,眼见如此,吕不疑果断落下手中长剑,将还在剑上挣扎的山彘当做踏脚石,奋力一蹬,抽出剑身的同时反冲向其中一只扑来的山彘。
山彘虽然力大势猛,但终究是畜生,哪里反应得过来,吕不疑后发先至,这回却不用剑,直接一掌拍在它脑门,掌力透皮穿骨,那畜生当即倒地昏迷,只怕是脑浆也被震散了。
目标突出围困,那群畜生刹不住脚,有四五头撞在了一起,当下哀嚎声四起。吕不疑意料张济决不止放猪咬他这么简单,不敢分心,果然在他掌毙山彘之时,三面风起,好在他有备在先,当即偏伏上身,一枚飞镖擦身而过,剑扫腰侧,两枚飞镖被烟霞击落在地。
张济身法再快,也不可能同时从三面发暗器,吕不疑当下心中有了计较,眼见那些山彘爬起身又向他扑来,故意跳上头顶树杈,在脚点树杈的一刹,果然暗器再次射出,这回更是四面来袭,吕不疑不闪不避,手中烟霞似雷电惊空,绕身一旋,四枚飞镖,应声落地。
击落飞镖的瞬间,吕不疑踏脚的树枝上抖落几片树叶,已然不见了他的身影,林间几条树枝抖动,吕不疑出现在其中一枚飞镖的来处,手中长剑直刺一株大树主干,剑锋穿透树皮,却是一声金铁交击的脆响,接着这一面树皮碎裂,张济赫然藏身在掏空的树干之中!
“出来!”
“倒也有点手段,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斤两!”
被看破藏身之处,张济心中暗惊,挡下攻击后立即刺出一剑,吕不疑脚下无凭依之处,只得向后一仰,落下地面,张济免了被堵在树洞之中,赶忙也跳落地面。
“这点雕虫小技不算什么手段,这一剑取你项上人头才是真功夫!”吕不疑方才面对四枚飞镖,故意不做闪避,而是全数用剑格开,感受镖上力道,有一枚远胜其它,便断定那三枚乃是机关所发,此方向的一枚方才是人力所为,一试果然。
“看剑!”
此刻多说无益,吕不疑一声“看剑”,手中烟霞如银龙起舞,直向张济噬去,张济手腕一抖,亦运使手中长剑迎向吕不疑剑芒,叫嚣道:
“阴司报道,你需牢记,杀你者,天子盟穆天八骏之六,渠黄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