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这个集贸市的转运站,路面已经被清理干净了,此刻人来人往,也不大可能会翻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特别那一边的洒水车也来了,到处浓烟滚滚。
身后二三十公里外的矿区发出了两声剧烈的爆炸声,突然唬得这个转运站的所有人抖了一抖。
矿区又在进行大开发了,每日路过周边的泥头车总是风尘滚滚,导致这个转运站的路面沙尘就像疾癞一样,每日贴着地面一个劲疯长。
所以必须要一天不停地洒水,才能杜绝这些粉尘。
眼下这个关键的证据环境,彪子李接到派出所的委派前来执行任务的地方,洒水车当着三个人的面,把大小马路全洗了个遍。
“走吧走吧,这下别说找条鬼了,就是找个人都难。”王大福泄气地说道。
他们本想找出一些路面上的蛛丝马迹,摩托车的胎痕,以此来判断当晚两辆追逐的摩托车,到底从哪里出现,去了哪里。
至少在赵象龙和王大福侦探的方向里,是这样模拟的,彪子李一定是在追什么,或者被什么追赶,才会那样义无反顾,开着100多迈的摩托车在山野路间狂飙,他是想追到人。
那么开到100多迈去追那个在集贸转运站惹事生非的人,这个人肯定同样也骑着摩托车,势必会在这个转运站作为起点,两个人追逐的起点应该就是这里,眼下被洗得一干二净,就不用在纠结这个侦查方向了。
赵象龙和王大福争分夺秒,接下来的排查条件,要从彪子李的尸体,他那辆撞瘪了的摩托车,还有派出所打出的那一通电话,进行摸排。
要找出是谁用了那个电话,哪里售出的电话卡,千湖镇只有两家小灵通营业厅,打到派出所是一个手机号码。
以及尸检彪子李有没有具备其他出意外的因素,喝酒和嗑药等等,完全是意外导致了他的死亡。
于是三人又驱车返回了东湖村集贸市,并在集贸市路口放了安二狗。
赵象龙告诉安二狗,他们将会回到澜州市,就着彪子李的尸体和撞毁的摩托车,这些现场物证进行精细地排查,找到任何线索,还给彪子李一个公道。
同时从安二狗一直咄咄逼人的态度来看,他始终是急于把这顶杀人的帽子扣在安佑武的头上,口口声声咬死安佑武就是凶手,因为安佑武,‘糊涂桶’,彪子李都有过交结,安佑武是个十恶不赦的人。
为此王大福从安二狗的态度表情,看出了他内心里的心思,这个人已经被固执的念头折磨到要暴走了,说不定,指不定就真的能干出一些杀人放火的事情来。
“我告诉你啊,人民警察办案,一定要讲究证据和程序,不能仅凭你一张嘴,满口胡言说是谁就是谁,写在澜州市刑法典上的词,可不能像你中湖村的葫芦庙那样,跪着求,抓个阄,就可以决定是非。”
王大福再把脑袋探了出来,要威慑安二狗,显然已经洞穿了他的心思。
接下来很大可能,不是他要去杀安佑武,就是安佑武会找上他。
“安佑武究竟是不是杀人凶手,最后得我们,只有穿上我们这身衣服的人才能代表法律去拘捕,最后判决是检察院和法院,你最多只是配合义务,不要有什么歪心思要对安佑武下手,他如果出现了意外的死亡,今天你就是第一嫌疑。”王大福发狠地说道。
赵象龙也是看着安二狗又恼又无奈的样子,像极了一只要咬人的狗,又被主人强制性地拘住,他耸着耳朵,露着牙齿,却也无可奈何。
赵象龙和王大福走了,回到了镇派出所,办了交接手续之后,把彪子李和那辆撞瘪的摩托车装上车,固定好了,马不停蹄地往澜州市刑侦鉴定中心赶。
特殊加急,尸体鉴定很快,一天后的尸体报告就出来了。
死者死于头部破裂,颈椎骨折断,心肺被穿刺,体内带有着矿土成分,应该是撞击在了什么坚硬的岩石上,多处致命伤的同时,血液也排干净了。
“这得多作恶多端,才要受这样的酷刑!”王大福拿着尸检报告,隔着玻璃墙看着被拔干净的彪子李,天灵盖装着豆腐花,被打开地放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