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地方？

阴沉的天空，无边的旷野，磅礴的大雨，石禹环顾四周，只有漫过膝盖的浓稠血河，如浪潮般冲刷着地面。

雷声炸响，石禹惊觉，手中不知为何握住了一柄从未见过的剑。

同调的呼喊模糊不清，但那呼喊从四面八方而来。

而此时血水中站起无数枯槁的尸体，高举着腐烂见骨的手臂，森白的下颚骨不停开合。

“你们是谁！？”石禹高声问道。

可是无人回应，他们只是向着石禹聚集而来，呼喊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镇世千载，不负君恩，铸此神兵，代天行罚！”

石禹的大脑，随着呼声变得激昂逐渐空白，整个人开始激烈的颤抖，眼中蓝光大盛，持剑的手不自控的高举，身体仿佛被人控制，也开始喃喃低语。

“镇世千载，不负君恩，铸此神兵，代天行罚......”

手中的剑此时爆发出耀眼白芒，在石禹的肩膀被不知是谁人的枯手搭上以后，霎那间天地间的一切都安静下来。

奔腾的血河定格，雨水停滞在半空，仿佛都在等那吞噬一切的白色光芒贯穿整个天地。

又是一声闷雷，不，不是雷声，那是石禹手中长剑刺进大地爆发出的轰鸣。

“轰！轰！轰！嗡————”

几声惊天炸响后，双耳开始耳鸣。

这时的石禹恢复意识，却好似一个看客般控制不了自己身体。

他看见自己双手握着那把不知名的剑，将这无边旷野都击沉。

然后时间又开始流动，血河带着千千万万的尸体，落入由剑斩出的巨大深渊。

控制权又回到石禹手上，可此时石禹身体也已经在坠落。

“我要死掉了吗，可为什么我一点都不怕，为什么还会觉得心安......”

大雨冲刷着石禹的脸，石禹闭上了双眼，手中的剑被缓缓松开，此时的他像是忘掉了一切，无比平静。

“石禹，醒醒！石禹！”

耳边传来焦急的呼喊，石禹如梦初醒，发现自己满身被汗水浸透，转头望去，是一张熟悉的脸。

“燕霜......我没事。”

“呵呵呵，既然小友醒了，那这位叫燕霜的小兄弟可肯放老夫离开了？”

卦摊老者手抚长须，拿起手杖起了身。

“先生！”石禹叫住了老者，“哪有算卦不解卦的道理？先生还未说明......刚才我所见那些是何意？”

老者不紧不慢的开始收拾卦摊，“小友自知又何必多问？”

“我，我不是很确定......”石禹低下了头，像是自言自语般轻声说道。

“那就要看小友如何选择，如何理解了，你我来日还会再见，等到那时，老夫会再为你算上一卦。”

老者收拾完毕，不再说话，背起了支摊的竹篓走远了。

“石禹，刚才你看见什么了，呆愣住将近一刻钟的时间。”燕霜拿出一片冰羽，递了过来。

石禹接过后贴在了额间，摇了摇头，“看到的是从前还是以后，我不太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