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可能对方穿了内甲,匕首并没有捅穿?”
对于屋引大室的多疑,乞扶余感到心累的同时却不能不回答:“那徐政小儿被刺之后,属下亲眼查看过现场,地面上留下了一片血迹,对方绝无可能身穿内甲。”
屋引大室听到此处,总算是满意地点了点头,不过下一刻眉头却又立时皱了起来,“你刚才是说实验的十人之中无一人幸免,皆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就痛苦死去?”
“不错,正是如此!怎么?大人可是怀疑毒性?”
“你办事我放心,倒不是怀疑毒性,而是倘若那徐政小儿真的受伤,岂不是现在都已经该硬了许久?又如何只是重伤即将不治?恐怕这其中是有诈啊!”
“原来大人担心的是在这个啊。
不过在属下看来,事情可能恰恰正好相反。
那徐政小儿没有立刻毙命恰恰从侧面印证了此事并非是祁连宗逊使出的苦肉计。”
“哦?这又怎么说?”
“祁连宗逊医术之高明在整个北地那也是都是首屈一指的。
以他老道的经验恐怕不难判断出行刺徐政小儿所用的匕首上是浸润了剧毒的,若是他要使诈也必然是宣布徐政已经毒发身亡。
如今那徐政小儿只是即将重伤不治,恰恰说明对方的确受伤不轻。
如今未死只是因为祁连宗逊医术高明,又或者有一些特殊的药物吊着性命罢了。”
屋引大室听自己的心腹属下这么一说,顿觉有理。
“若是大人还不放心,我们只需静观其变。
若是徐政小儿真的出事,为了稳定部落人心,祁连宗逊他们必定会推徐磊上位。”
“哈哈哈!还是你办事让我放心呐!
老夫一生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唯谨慎而已!
北梁人和羽弗、苏霍、铁勒三个部那边让他们稍安勿躁,静候老夫佳音。”
“属下明白!”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祁连宗逊就将汉部一众高层和老人召集到了部落议事所用的大帐之内。而所议之事,便是由徐磊接替徐政成为汉部下一任族长。
“大祭司,如今族长即将重伤不治,我等皆是心中凄凄,是否可以前往送族长一程?”
待到众人议定由徐磊接替徐政成为汉部下一任族长之后,屋引大室试探着向祁连宗逊问道。
然而他却没有想到,自己此言一出却立刻让祁连宗逊心中一沉。
以屋引大室的身份不可能不知道如今部落的形势,在这个节骨眼上让众人一起前去探望即将不治的徐政,其居心为何?恐怕绝对不是真的是感念徐氏一族!
如此恐怕……
想到这里,祁连宗逊脸色立时一沉,“如今我汉部先是先族长猝然离世,如今新任族长刚刚继位不到一日也即将不治,此时一切当先以稳定部落人心为重!至于族长那里,待到今日徐磊继承族长之位之后,我们再一起前去。”
祁连宗逊根本没有给屋引大室反驳的机会,直接做出了决定。
屋引大室有心反驳,但除了他之外,其他人显然都没有要出头反对的意思。
稳定部落人心,甚至是军心,的确是目前的当务之急!
以祁连宗逊在汉部内的威望,屋引大室并不想当这个出头鸟进而引起对方的怀疑,所以只能老老实实地按下了自己的心思。但如此一来,留给他行动的时间却是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