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黄门见说,立即扑上来。随着水玉惊恐的哭叫声,身上的衣裙像剥粽子似的早被几个黄门剥了个精光。黄门们抬的抬腿,抓的抓胳膊,一下将水玉抬进内室,按在床上。再看一旁的熊艰,像痴了傻了一般,呆呆地站在那里。伡畏道:“大王,你不是要奴才教你一个比斗蟋蟀更好玩的玩法吗?你过来,快过来呀……”
熊艰像具木偶似的,没有动,在伡畏的反复催促下,这才一步一步地挨过来。伡畏又道:“快给大王宽衣!”接着“这样、那样”地在一旁指点起来。
水玉手脚被制,动弹不得。望着在一旁指指点点为虎作伥的伡畏,和面前被欲火烧昏了头变得越来越颠狂的熊艰,屈辱的泪水顿时像两道清泉,从她的眼角直往下淌……此刻,二公子熊恽善良质朴的面容不觉浮现在她的眼前。她们母女俩上京城来的许多天,没找到哥哥,幸亏遇到二公子,将她们母女俩留在宫中,母女俩才有了今天的安宁生活。二公子是母女俩的救命恩人,水玉心中装的也自然全是二公子熊恽。可她万万没有想到,身为一国之君的熊艰,与二公子熊恽虽一母所生,竟会如此天差地别……
见女儿从王宫回来的时候,衣衫凌乱,双目迟滞,一声不吭,母亲姝婕吓了一跳,忙跑上前问道:“玉儿,你怎么啦?”
此刻,水玉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愤怒和悲哀,伏到母亲怀里“哇哇”大哭起来。文夫人和熊恽闻讯出来一看,见情形有异,已经明白了几分。文夫人不由骂道:“这个畜生,越来越不像话了……水玉姑娘不哭,哀家这就去教训那个昏君,为你出这口气!”
熊恽也是气愤难当,愧疚地道:“真没想到……嗨,都怪我,不该让你给他送石榴去!”
水玉哭道:“不怪公子,只能怪奴婢命苦,生来就是帝王家的玩物……”
这天半夜,熊恽睡得正香,突然被贴身内侍叫醒。熊恽睁眼一看,后面站着谷荆山。谷荆山不等熊恽开口,焦急地催促道:“二公子,大事不好,大王要除掉你,马上就要杀到寝宫来了,快快起来逃命去吧!”
熊恽见说不由一怔,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直到谷荆山又重复了一遍,他才回过神来。他怎么也弄不明白,自己与熊艰是亲兄弟,而且熊艰坐上王位后,自己并没有妨碍他什么,对他尊重有加,更谈不上冒犯,他为什么要杀我呢?熊恽还在那里胡思乱想,谷荆山一把将他拉起来,催促道:“公子,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骤的敲门声。熊恽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于是在内待的搀扶下,连衣服也没来得及穿便跑了出去。
门很快被撞开,伡畏带着一群内侍手持钢刀冲了进来,直奔熊恽的卧室,见里面空无一人。伡畏用手摸了摸,见被子尚温,谓左右道:“还没跑远,定在宫内,搜!”
此刻,见前后宫门均被堵住,熊恽无路可逃,不觉手忙脚乱。内侍忙指着院墙边的一棵大树说道:“公子快快越墙过去!”
这时,伡畏带着人搜寻过来,看见正在爬树翻墙的熊恽,直奔树下。内侍刚刚把熊恽顶上墙头,伡畏已追到近前,手起刀落,将内侍杀死,又来杀熊恽,熊恽已跳下院墙。
眼下正是午夜时分,城门紧闭,能去哪里呢?去二叔子元的令尹府?可是,这事与二叔是否有关联,他心里一点底也没有。熊恽犹豫了一阵,很快想到了斗伯比的太公府。老令尹斗伯比是自己的恩师,为人正直,满门忠烈,斗氏兄弟对熊艰玩物丧志不理朝政无所事事的行为也曾表示过不满,显然和他们不是一伙的……对,只有去斗府!熊恽主意已定,便朝斗府跑去。
当他气喘吁吁地来到斗府时,却见大门紧闭,连忙叩响门环。里面当即传来一声:“谁呀,半夜三更的来敲门……”
不一会儿,一个老家人探出头来,熊恽忙道:“老人家,我是二公子熊恽,有要事要见老太公!”
老家人道:“哦,还请二公子稍等片刻,容老奴前去通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