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安跑到失火的地点,也就是他的秘密宅邸,此刻周围围满了人,拿着木桶,装着水,对着熊熊燃烧的大火上泼去。
火焰疯狂地灼烧着一切,周围衣衫褴褛,光脚赤足,扎着马尾辫,鼻子上挂着冰糖葫芦的小孩们被炙烤得哇哇哭喊。
大人们忙着救火,也顾不上他们。
“这样可不行。”
路安快步走到一个哭喊着的小孩身旁,俯下身子抱起来,表情极其怜惜,眼眶已经湿润,瞧着这可怜的小孩,用手替他抹去眼泪:
“乖,不哭不哭,有哥哥在。”
说罢,路安便振臂一挥。
霎那间,一阵狂风袭来。
那原本已经被众人齐心协力泼下去的火焰再次暴涨,火势漫过天际。
冲天的火焰,映照出半边天,仿佛太阳陨落般,令周围的人毛皮皲裂。
“哇!”
“快逃啊!”
光着肩膀,满身是汗的中年汉子拿着空荡荡地水桶,看了一眼火焰,面色映照得通红一片。
几人叹了一口气,便准备离开。
围着的众人也向四周散去,火焰疯狂的向四周散去,实在危险,况且周围的房子不是他们的,没必要冒着生命危险救火。
现在需要做的,是在这座街坊的外围准备好,防止火势烧到其他坊去。
而被火势蔓延的几户人家,都饱含心酸,仅凭他们的力量是没法救火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火焰摧残他们赖以生存的房屋。
一个汉子拍了拍其中一名主户的肩膀,叹息道:“三哥,不是弟兄们不帮你,实在火势太大,救不了了。”
三哥闻言,只好无奈点头,紧紧握着他那泪流满面,准备投身火海的家妇说道:“翠儿,房子没了再盖。”
翠儿也紧紧抓住三哥的手,两人的手满是大块皲裂的死皮,都是每天干体力活干出来的。
她满头大汗,鬓角花白,咬着嘴角道:“我听你的,三哥,咱们走。”
两人相视一眼,又转身看向他们那火焰中的房屋,满目红光,簇拥着准备离开。
周围的众人也都哀叹。
像他们这种平民百姓,若是没有天灾人祸,在县里做点粗活,勉强能养家糊口。
但遇到这火灾,一把火将多年的积蓄全都烧尽,只怕再难有容身之所了。
这大火,倒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会突然起火,而且火势在众人的大水浇筑下不降返升,着实奇怪。
众人回望大火,脑海中只有忧虑和绝望。
原本被妖族蹂躏就够受得了,为何还来天灾,这到底还让不让人活!
“你们这是做甚?”
“为何不救火?”
路安将小孩交给伙计,走上前拦住几名汉子。
汉子见路安衣着打扮,像是个富家公子哥,与他们这些穿粗布衣的不同,按理说不会出现在这济安坊。
这济安坊,是安南县较为贫苦的坊区之一,来往者不是面黄肌瘦就是粗布裹体。
向路安这种身着锦衣,面色红润,身材匀称的人,极其少见。
莫不是来看热闹,取笑讥讽的?
汉子准备破口大骂,都什么时候了还来火上浇油。
“你他!”
汉子话到一半,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只见路安直接把锦袍脱掉,从后来者人手中夺过一个水桶,便毅然走向大火前。
面对熊熊大火,路安面不改色,直接将水倒入,但对于这大火而言,这点水杯水车薪。
“来,给我接水,大家别闲着,拍成队,一个一个传递,咱们人多力量大,一定能把这大火破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