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小宁星来吃饭啦!”
南子源早上六点就到了院里,上二楼砰砰地敲方鹤川的屋门,只要是他自然醒早起了后就会买着吃的早早地来到店里敲老板的屋门,方鹤川也早就习惯了。
南子源是老员工了,从一开始方鹤川开始干这行起他就跟着。
方鹤川懵懵地坐起身来,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挠挠鸡窝头给南子源开了门,说道:“你小声点儿,别吵醒小星喽,你这大嗓门真是不出去做宣传去就白瞎了。”
说罢,方鹤川抬脚虚踹向南子源。
钟宁星睡眠浅,早就被南子源的一顿轰炸给吵醒了,这会儿正趴门口听墙角。
她昨晚查阅了不少关于怎么照顾小猫小狗的资料,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要是真什么都不会干,那她也不好意思的在这里待下去。
“这么关心她呀?我说你要是真有那个心思,就赶紧跟人小姑娘说呀,别等她被人挖了墙角才后悔莫及。”
南子源掏出一个包子咬了一口,嘴里的话语有些嘟囔不清,但方鹤川和钟宁星两人也都听的真切。
“去你丫的,赶紧吃了干活去!你还是多想想怎么追到人拿拿吧。”方鹤川嘴角微微抽动,拍了下南子源的后脑瓜。
南子源抱着属于自己的一袋小笼包,并将装有两份油条豆浆的袋子塞到方鹤川手上后仓皇而逃,还不忘喊道:“你可以跟小宁星说这饭是你帮她买的哈!”
“快吃你的饭去吧,别逼我拿鞋底子抽你!”
钟宁星牢牢捂着嘴憋笑,生怕漏出来一个音被方鹤川当场抓包自己偷听墙角,毕竟两个房间只有一条狭小的走廊之隔,这门的隔音效果也不是很好。
不过南子源调侃方鹤川的那些话她都听进了心里,一个二十二岁的女孩儿何尝不憧憬一场甜甜蜜蜜的恋爱,但是她觉得自己的心里好像装不下任何人,包括她自己。
就好像是她本柔软的心脏被原生家庭的打击包裹上了一层水泥,现在连能把自己塞进去的裂缝都没有,就别提去装其他的人了。
在外人眼里看来她是叛逆的,是个街头小混混,却只有自川宠物医院的人才明白钟宁星那颗被水泥包裹着的柔软。
八点钟上班的铃声一响起,钟宁星就以一个漂亮的漂移从楼梯拐角处滑到了前台处——地板太滑没刹住脚步。
前台小姐姐看着这个熟悉的陌声新面孔愣了愣,嘴角扯起一个职业假笑。
“啊,你好你好,我是新入职的。”语落,钟宁星飞速逃离这尴尬的场面。
今天她扎的是甜酷辣妹双马尾,还带两个用头发缠的蝴蝶结的那种,没有工作服就穿的常服——一身粉黑色搭配的机装风套装。
挺好看的,就是确实不适合宠物医院员工的打扮,还是得尽快给她定做一套衣服。
以上是方鹤川的心理活动。
“小星!子源给你买饭了,刚才有点凉,我就帮你热了热。”方鹤川将手里装有油条的盘子和一杯豆浆递到了钟宁星手上。
热了热?宠物医院里有微波炉?!
钟宁星带着疑问皱眉问道:“咱们这里还有微波炉呢?”
“嗯,有啊,往东走五十米左拐那道小红门后面有个厨房。”方鹤川如实回答,“就是我闲得慌的时候,就给大家做点甜点,当做下午茶什么的。”
荒谬中带着一丝丝合理,嗯,是个好老板!话说钟宁星还挺期待能吃到方鹤川做的甜点的。
“那我等会儿吃完饭后需要做点什么?”
“和我去负一取可乐,然后将它火化。”
“好。”
钟宁星说这个字的时候脸上波澜不惊,但心里是痛的,那种千刀万剐般的疼痛吞噬着她的神经,深呼出一口气来后笑着走开了。
她找了个没有人的墙角处蹲着吃早餐,冒着油水的油条下肚,一些记忆像无形的电影似的在她眼前播放着:以前买了油条时会和可乐分着吃,那小馋狗有时候能自己吃下两大根油条,然后被撑得都懒得走路。
往事重忆,心里大抵是难受的,泪水从钟宁星的眼角滑落,滴到手中的油条上,让酥脆的它变得柔软了些,一些细碎的呜咽声从她嘴角溢出,往嘴里塞食物的频率不禁又增加了几分。
直到开始胸闷呼吸不畅,她才堪堪止住眼泪。
“医生!医生!救救我的小咪咪!”
一个大娘抱着浑身是血的小白猫急匆匆地进了院门,前台按下紧急按铃呼叫南子源、方鹤川和主要负责给动物做手术的两名医生,两人匆忙下楼从大娘手上接过奄奄一息的小白猫。
方鹤川问道:“怎么伤的?”
方鹤川抱着小猫一路狂奔到手术室里,将它交接给手术室里的医生,南子源和那位大娘随后才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