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好了,不是说这种习惯不好,只是你不能和女生走这么近,要有距离感,懂不?”钟宁星说,“你不也下班了?快回家吧,回去之后好好哄哄人家。”
“好嘞,明天见!”
大家都走了后,钟宁星在只有小动物的叫喊中的环境里定定瞧着方鹤川的屋门。
泪水从她泪窝里涌出,眼前被罩上了一层墨薄雾,钟宁星想着身负这么多压力的方鹤川究竟每天那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凄怆的情感压得她喘不过气来,鬼使神差地敲响了方鹤川的屋门。
咚咚——
方鹤川一开门就看泪眼汪汪的钟宁星在门前站着,心脏被她揪起,惶恐万状,手忙脚乱地给钟宁星擦眼泪,轻声问道:“怎么哭了?”
钟宁星不语,泪水一个劲儿地往下掉,哭得惨烈,却是无声。
方鹤川更加慌张,用衬衫袖子轻柔擦着钟宁星眼角的泪水,哄着:“你别哭呀,告诉我怎么了好嘛?是不是你爸被放出来找你麻烦了?”
钟宁星摇摇头,抽噎道:“我就是感觉自己很没用。”什么都改变不了,没有学历,没有技能,没有钱,只会拖累身边人。
方鹤川被她断断续续的这句话钉在原地。钟宁星身上有一种雨后深林里朽木的味道。
她本是一棵梧桐树,还没等长大就被酸雨腐蚀掉了,原本身上木香、泥土的清香惹上了一股外界环境带来朽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