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家业在此,便是想走脱也是不能。
“到了,二位先生小心,台阶前面便是花厅,家主正在此处等候。”
管家的姿态出奇的谦和,一路上细心指引,到了花厅之前还不忘叮嘱了一句这才退下。
换做是旁的人,管家是断不会如此,只不过陈传二人如今的身份乃是奇人异士,有着超乎寻常的手段。莫说这个管家,便是家主也是一样和颜悦色。
饮过茶水,钟少言便单刀直入,“李家主,还请你将家中发生的事情细细讲过才是,我等也好对症下药。”
“好好好,二位先生,老朽必定知无不言。”
李家家主是一个身材颇为富态的小老头,只不过看他眼下青黑,这段日子只怕是吃睡不好,寻常人遇见了妖鬼,便大多是这样。
“这个要从前几日说起,我与几个好友多喝了几杯,便有些醉。就靠在我现在坐着的椅子上小憩了一会儿,也当是醒醒酒。”
“丫鬟仆役们不敢打扰我,都各自散去,此间便唯我一人。初时我还睡得挺沉,渐渐便听到有人走动,还有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我仔细听下来,是有两个声音,一个年长,一个年幼。年长的开口就说花厅门口的丫鬟样貌美丽,他想收为自己的侍妾。”
“年幼的便回答,说只要把他的心肝脾肺肾抽掉便是,那就和我们一样了。”
“听到这里,老朽已经胆战心惊,酒也醒了大半,便壮着胆子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却见花厅里正站着,一个红衣人和一个绿衣小童。”
“这二人背对着我也看不清样貌,但是他们的腹腔后背却晶莹剔透,仿佛空荡无物,都能够直接看到对面厅上的挂画,实在是太诡异了!”
说到这里,李家主面色有些惨白,显然是不愿再体会这样的事情。
饮了一口茶,李家主接着说道,“我还没想好该如何应对的时候,有仆役从外头闯进来唤我,说是有客来访。我也连忙睁眼,只是那主仆二人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二天的时候,守在花厅门口的丫鬟便已经暴毙身死。到现在我家的丫鬟,已经死了有三个之多。我也是实在没有法子,只望二位先生能将这妖鬼诛去。还我李家一个安宁。”
陈传开口道,“李家主,敢问一句,死去的三个丫鬟里,是不是有一个穿着鹅黄襦裙?”
李家主连连点头,“是的,正有一个,她叫胭脂,就是那天守在花厅门口,被妖鬼看中了。”
听到他的回答,陈传和钟少言对视一眼,这就佐证了那天陈传看到的景象。
“连害三人,真是胆大妄为,岂有此理,我岂能放过他!”
钟少言出身降魔世家,便也嫉恶如仇,当即就从褡裢里取出黄符一张,十指连动,一会儿功夫便折出纸鹤一只。
“这是纸鹤传书吗?”
陈传不免有些好奇,他这个半路出家的,至今也只见过老道所用夜叉符,纸鹤传书还是他前世在话本上看过。
钟少炎摇摇头,“我哪里会那么高深的术法,这是一张追踪符。专门追寻妖鬼气息,只要那妖鬼不足百年道行,便不能遮掩气机,当在这追踪符下无所遁形。”
说着钟少言手捏法诀,口中念念有词,“寻妖追鬼,急急如律令!”
随着真气运转,纸鹤上的朱砂符文渐渐亮起,下一刻便见着纸鹤振翅而起,在花厅盘旋一阵,就往后院飞去。
“道友快跟上,今日就让你看看我怎么降伏这只妖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