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香儿转身回了屋,直接往炕上一躺
闹心!
说实话
这婚事来得太突然,她到现在还有点儿懵。
能不懵吗?
按照那个年代的标准,自己是什么都没有的乡下妞儿,云景庭是又红又专的大首,那就是天壤之别,中间隔着一道世俗的鸿沟呢,可云老虎倒好,仿佛看不见一样,义无反顾的往她这个“火坑”里跳。
她也感动自己虽然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条件,云景庭那么优秀,却也没嫌弃!
可又一转念
什么“嫁给我,你还不满意?”
什么“离了你,我还能找到更好的!”
这是求婚说的话吗?
他条件优越点不假!
有些自傲的范儿也可以!
却不能得瑟大发了!
想要压着她一辈子不行!
她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的“烙饼”折腾。
耳边是顾大龙在院子里“乓乓”的劈柴声
更闹心了!
干脆用枕头压住了耳朵,过了一会儿,还是觉得静不下心,起身下了地,等顾大龙一出去挑水,立刻借机跑了出去独自看看这个七十年代的四圆村。
正值初春
天气格外清爽,家家户户做着晚饭,一缕缕炊烟升起,夹着草香花气,身边偶尔几声鸡鸣狗吠,自然地构成了一派恬静的风光。
她觉得一切都新鲜村口的古井,路边的草垛,挑水的扁担,甚至天上的星星也特别多,月亮好像也特别亮,一切都和世纪的烦躁喧哗不同,自带着一股别样的诱惑。
走着走着就出了村远远的,看见田垄上站着个人,瞧那身形,正是村徐东生。
米香儿缓步走到他身后,顺着他的目光向水田里望去,“村,怎么不回家?一个人在这看什么呢?”
徐东生扭过头,“啊?是你啊!”
说话的时候眉眼弯着,语气和神态竟然比米建国更像一个父亲,“我瞧瞧灌田的情况,明天不就该插秧了吗?你怎么来了?晚上路黑,别到田埂上来,再崴了脚!”
他借着月色瞧着米香儿,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香儿,你爸是个老实人,三棒子也打不出个屁!你妈也不在家!有几句话,叔想和你唠叨唠叨!”
“嗯!您说!”
“香儿,我看你今天和云团那一出咋的?你还不同意结婚?”
米香儿低着头,“嗯!”
“为啥啊?”
“我配不上人家,不想高攀!”
徐东升是个聪明人,一转眼珠就明白,“高攀?这是云团说的?”
“”
“那人家也没说错呀!”
啊?
还没说错?
徐东生斜斜的睇着她,“咋的?这话伤你自尊心了?可你也不想想,就凭你的条件,一个地主家的小小姐,配人家部队的大首,你还想让人家欢呼雀跃,奔走相告呀?人家不嫌弃你就够叫我惊讶的了!”
他沉着脸,“香儿,我是把你当亲生女儿了,才说这种话,你可别臭美!云团的条件多好?说得过分点儿,只要他肯点头,城里的大学生都可劲儿挑!”
米香儿知道对方是好意,再说了,这也是一般世俗的看法,就干脆没回呛,只是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他条件好怎么了?”
“怎么了?云团哪儿都好,可却相中你了!哦!就因为不会甜言蜜语?你就错过他了?依我说男人有点傲气,那是应该的!还非得像个娘们似的,天天围着你转,然后,跪在地上求着你结婚?你是谁啊?七仙女下凡啊?”
虽然是这么个理儿,可这话听起来还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