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州坐落在炎国的北方,跟紧挨着的赵国一杆子就能摸过去。
近些日子里,隐隐约约能看到赵国的一些小商队络绎不绝地穿越兴州,目的地就是冶城。
察觉到这些商队踪迹的夏家耳目们,在匆匆忙忙去报信的路上,全都神奇地遭到了神秘的刺客伏击,咣叽一剑,当场暴毙。
贴心的刺客还不忘在他们身上留下自家的名号,就像明目张胆地狂抽打夏家的脸。
“老子当初马踏江湖的时候,这些只会暗地里伤人的鼠辈还不知道躲藏在哪个犄角旮旯里抱头痛哭呢,不足为惧!”
听到这个消息,二爷夏铭彪横着笑开了花,笑声大得都快破了房顶,仿佛这个小小的挑衅于他而言不过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的谈资。
而夏铭九呢,对此却是小看了几分,只把它当作一阵短暂的风起云涌,没能看清其中深藏的风暴。
待这些赵国商队一踏进冶城地界,立刻便聚合成为一股强大的力量,随后如同洪流般浩浩荡荡地涌向各个城门。
在冶城北门外的密林深处,肃杀之气如浓墨般弥漫,压抑得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夏家龙雀堂的数十名精英杀手,犹如潜伏在暗处的猎豹,紧紧盯着密林旁的大路。
他们在此布下天罗地网,静静地等待着猎物踏入陷阱。
一名负责侦查的黑衣杀手疾步跑来,“堂主,一支来自赵国的商队正朝此方向行进。”
堂主是个短小精干的汉子,声音沙哑地问道:“他们运送的货物可否确认?”
黑衣杀手一愣,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堂主,所有大车上的货物都被遮盖得严严实实,属下无能,未能窥视到其中内容。”
堂主挥了挥手示意杀手退下,进退两难的境地让他忍不住低声抱怨:“三爷嘱咐要小心行事,别误伤无辜。可是现在兴州的眼线全玩失踪,咱们怎么分辨这商队的真面目呢?”
就在他犹豫不决之际,远处的商队已经悄无声息地映入杀手的视线。
一旦商队踏入那片空旷地带,将毫无遮蔽,冶城的官兵便可从高高的城墙上俯瞰一切。
眼看最佳的干活机会就要溜走,行动队长赶紧到堂主身边,“堂主,咱咋办?”
“宁可错杀,也绝不能让一粒粮食进城。动手!”
随着这声令下,杀手们如同黑夜中的幽灵,无声无息地朝商队扑去。
突然,大地为之颤抖,震耳欲聋的马蹄声自城门方向疾驰而来。
正准备发起攻击的龙雀堂杀手们瞬间停下脚步,行动队长提醒道:“堂主,是龙骧军!”
几十名身穿夜行衣的刺客,面对那数百名身披重甲、装备精良的具装骑兵,无疑是以卵击石。
在确定龙骧军是为了严密保护这支赵国商队而布防后,堂主仰天长叹,只能果断下令:“撤!”
龙雀堂的杀手们如同黑夜中的幽灵般迅速消失,融入了周围的密林之中。
窗外再次被嘈杂声和喧闹声所打破。
二饼忙不迭地跑到窗前,想要瞧个究竟。
只见下方的街道上,行人像被吓懵的蚂蚁般四处乱窜,脸上写满了惊恐与无助。
突然,一群身着黑衣的暴徒如狼似虎地闯入视野,他们气势汹汹,手持兵器,仿佛要将整个街道都掀翻。
“这是咋回事?这一帮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二饼赶紧转头看向身后的陈骁,“殿下,您快过来看看!他们正在包围市司,我们该怎么办?”
这帮黑衣暴徒正在大声叫嚣,忙碌地在市司周围设置重重障碍,企图将这片区域变成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岛。
他们动作迅速而井然有序,显然是早有预谋。
“夏铭九已经开始狗急跳墙,不择手段了。”
陈骁俯瞰着下方的混乱场面,他轻轻摇动着手中的折扇,“可惜,夏家老二的虎威军远在江州,远水解不了近渴。仅凭冶城内龙雀堂这点人马,夏家真以为能一手遮天,掌控全局吗?”
北门出现赵国商队的消息如野火燎原般迅速传开。
紧接着,其他城门也接连传出粮队进城的消息,如同一股股暗流在冶城下涌动,搅动着这座城市的每一根神经。
各大粮号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渴望迅速将这个重要信息传达给市司,但是,当他们一靠近市司,黑衣暴徒就恶狠狠地拦住去路,就像一堵无法跨越的铜墙铁壁,将他们的出路彻底封锁。
陈骁站在一旁,用力摇着扇子,“夏铭九啊夏铭九,人心如水,你岂能阻挡其流向?”
在狭窄的卡口处,人群如同潮水般汇聚,议论声、嘈杂声此起彼伏。
就在大家嚷着要过去的时候,那些蛮横的暴徒们突然抽出了明晃晃的长刀,寒光四射,瞬间让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威胁,人群中的百姓们不禁畏惧不前,有的退缩,有的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然而,就在这一刻,有人大声喊道:
“天子脚下,你们这帮家伙竟然敢这么耍横,还真以为自己有那胆子斩咱们几刀啊?”
这话音刚落,那些黑衣暴徒们便狞笑着,握着刀子就往人堆里扑。
他们的目标竟然是一个块头比铁塔还大、如同小山一般的光头壮汉!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这光头壮汉瞪大了双眼,紧紧地攥起双拳,虽然他也知道,大家都在盯着他看,但他愣是没露出一丝一毫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