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郎......为妻是,千年白蛇峨眉修……”
在飞驰的骏马上,陈骁轻轻拥抱着怀中的温婉姑娘,轻声问道:“二饼,你唱的可是越郡南词里的《白蛇传》?”
“正是,殿下!”
她脸颊上悄然晕染开一片娇艳的红霞,轻轻低垂的眼睑仿佛含蓄地诉说着内心的波动。
眼前的山脉如诗如画,连绵起伏,令人心荡神摇。
目睹此景,二饼的心中翻涌起澎湃的热情,无垠的憧憬在他胸臆间回荡。
“如果此时此刻我手中能握有一把三弦琴,伴着这美景悠然自弹自唱,定能让陛下沉醉其中,那是何等酣畅淋漓的快意之事。”
陈骁扬起皮鞭,策马继续向前。
“无需担忧,未来的日子机遇无限!这片雄伟壮丽的江山,终将成为我们的领域。我将在那里开辟出一片青翠欲滴的稻田,在那山脚下栽种满园的茶树,在林间养殖鸣蝉,并且建造一座精巧雅致的织造工坊,还有……”
陈骁描绘的愿景宛如一幅生动活泼的田园牧歌图,令二饼听得入迷,眼前仿佛已展现出那一片生机勃勃的繁荣景象。
叮叮当当……
激烈的刀剑撞击声惊醒二人。
二饼打个激灵,整个人紧张起来。
“殿下,我听说越州最近匪患频发,前方的车队该不会遭遇山贼了吧?随行的禁军人数并不多,继续向前似乎太过冒险。”
听罢,陈骁一手稳稳握住缰绳,双腿狠狠地夹住马肚。
“越州是我的地盘,我就不信哪个敢撒野!”
那匹宝马听懂主人的话意,嘶叫一声后,飞快向前疾驰。
不久之后,一幅惨烈的景象赫然出现在两人眼前,令他俩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山上滚落的巨石将陈骁所乘的木辂砸得粉碎,随行的仆从和杂役横七竖八地倒在血泊之中。
尽管禁军士兵们浑身是血,却仍在拼命拼杀,想挡住抵御四面八方蜂拥而至的山贼。
然而,他们的人数稀少,在敌人的一轮又一轮猛烈攻击下死伤惨重,情况岌岌可危。
嘁,就这还想当什么王子?身边这点禁军还不够咱塞牙缝的!兄弟们,速战速决,金银财宝和女子都给我带回去,男的一个不留!”
山贼首领站在山顶,失望地俯瞰着脚下的混战场面。
他们提前得到三王子将经过此地的消息,以为是笔大买卖,因此精心布下伏击圈,但是结果与预期相差太过悬殊。
“老大,你快看那边,那边的马上坐着一个漂亮娘们!”
一名山贼指向陈骁一行人中的二饼,她艳丽出众,立刻引起了这群贼寇的注意。
他们们干涸的眼圈焕发出光彩,口水止不住地流淌下来。
受此刺激,山贼们的攻势如狂风骤雨般越发凶猛。
眨眼之间,原本坚守阵地的禁军勇士已折损大半,仅剩下十来位气息奄奄的战士还在坚持抵抗。
他们的铠甲几乎都被撕裂破碎,每个人身上挂满了数处乃至十几处深浅不一的创伤,鲜红的血液顺着健硕的手臂潺潺流淌。
他们艰难地喘息着,手中长刀的手未曾有片刻松懈,以破釜沉舟的决心向扑来的山贼挥舞斩击。
其中一位禁军士兵,嘶哑着喉咙发出悲壮的怒吼,像一头受伤的孤狼般向敌群发起冲锋,连斩数名山贼。
然而,终究力有未逮,在激烈的搏杀后,这名士兵因为体力耗尽露出破绽,一名身强力壮的悍匪抓住机会,抡起巨斧残忍地砍成两半。
眼前的场景宛如炼狱再现,满目疮痍,血流成河。
二饼目睹这一切,不禁吓得全身瑟瑟发抖,牙齿不受控制地相互敲击,嘴唇痉挛,言语难以成句,“殿…殿下,敌多我寡,禁军快要崩溃了,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感觉到敌人恶狠狠的眼神和贪婪的念头全聚焦在自己身上,陈骁毫无惧色,他毅然决然地高举手臂,直指敌方首领,爆发出一声振聋发聩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