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鬼祟祟的身影又一次亮相,这次他们冲着村口的方向拼命跑去。
曹豹正要带人去追赶,却被陈骁一把拉住,不让他那么匆忙。
“别去搭理他们了。”
“他们这群人是要回去向他们的主人报告这边的情况。这么说来也好,让那些家伙知道我的态度。除非他们真的想闹掰,否则也不敢轻易乱来。不过,目前来看,他们的主子还没有这个胆子。”
经过这段小插曲,庙会的气氛重新热闹起来。
大伙儿又开始忙活起来,各种活动也重新热火朝天地展开,孩子们的欢笑声、商贩们的叫卖声,还有那熟悉的香火味儿,庙会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和繁华。
罗帆热情地邀请陈骁等人到家里吃饭,并大摆宴席招待他们。
和盈城的豪宅相比,罗帆的家显得有些寒酸,但陈骁在这儿却感到了一种说不出的舒适和自在。
曹氏兄弟在巡视完渔村后也加入到了酒宴中。
罗帆拿出一坛香气四溢的好酒,倒进碗里,颜色橙黄诱人得很。
陈骁尝了一口,赞不绝口,追问这酒到底是啥名堂,谁酿的?
“这叫绍兴黄酒。”罗帆耐心解释。
“每年农历七月腌制酒药,九月制作麦曲,十月制作淋饭。大雪前后正式开始酿酒,等到明年立春也就宣告结束,所以整个发酵过程大概需要八十多天。其中用糯米为原材料,经过筛米、浸米、蒸饭、摊凉、落作、主发酵、开耙、灌罐后酵、榨酒、澄清、勾兑、煎酒、灌罐陈酿等步骤才炼制成这么一坛子美酒。”
陈骁仔细端详着碗中的美酒,感慨万分道:“越州这地方山山水水没得说,还有不少心灵手巧的工匠,以及他们用心血铸造的宝物。这些全都不能再让它们继续沉睡下去了,陈骁发誓一定要让越州重新焕发生机!”
大伙儿就势把酒碗端得高高的,一齐扯破嗓子喊:“雄起啊越州!干杯!”
喝到吆五喝六的地步,终于大家按捺不住,开始谈论正经事情。
罗帆的酒量超乎寻常,不管怎么豪饮,头脑依然清醒。
趁着酒兴,他丢出心中的疑惑,“殿下,您真打算搞个大港口出来?”
陈骁点点头,接着让二饼把牙叔画的那张越州地图拿来,铺得平平整整的。
这地图上早就标满了渔村的位置,甚至连通往北方各国的航道也细致入微地标好了。
大伙儿围上去一看,不禁都惊叹连连。
罗帆盯着地图看了半天,突然蹦出一句,“这牙叔到底是何方神圣,老朽在这块土地上混了一辈子,没他对越州的了解深。”
“牙叔是本王的贵人,也是恩师,还是背后的柱石……”
陈骁毫不避讳地炫耀,就好像在场的人都成了他亲兄弟似的。
“渔村这个地方地理位置优越,水深、航道条件好得没话说,自然条件也过硬,简直就是个天堂般的出海口。咱们完全可以凭这个地方大干一场。”
曹虎是个直肠子,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奥妙。
“殿下,要是咱们能从赵国搞到廉价的粮食,百姓们就不用再受王家、郭家那帮人的压榨了。”
接下来,陈骁描绘了一个更大的蓝图。
“咱们不仅要把粮食的控制权夺回来,还可以把越州出产的美酒、茶叶、丝绸、伞、扇等所有商品卖到外地去,换回更多的银子和资源。”
曹豹笑得合不拢嘴,“这么一来,老百姓们就能过上舒心日子,不用再为吃喝犯愁了。”
虽然前景看上去一片光明,但罗帆心里还是有点疙瘩。
“殿下,王家在越州拥有广袤的田地,并与郭家、赵家、元家等势力勾结,共同操纵粮价,把控粮脉。如果我们采取这样的策略,铁定会惊动他们。到时候,咱们该怎么办呢?”
曹豹还是那副大老粗的样子,直接说出想法,“那咱们就跟他们拼命,早晚得拿起刀枪,还不如豁出去干一场。”
陈骁挥手叫曹豹坐回去,他心里其实已经有了安排。
“操纵粮价还不是做生意嘛,如果他们守规矩,咱们就在商场上斗一斗。要是想把手伸到粮食的命脉上,那就得动摇国之根本,本王绝不会放任,到时候必兴义兵讨伐他们。”
在场的人心意已决,罗帆再无疑虑。
他举起酒杯,“殿下乃上天赐给越州的英主。明日清晨,我们便齐心协力付诸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