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云谷,深藏于渔翔村东南三十里外的群山之间,是通往天牛山的咽喉要道。
这里地势险峻,道路狭窄而崎岖,两侧峭壁如刀削斧砍,直插云霄。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是真正的天险之地。
每当阳光斜照,谷中的雾气便如丝绸般被撕裂,露出那隐藏在深谷之中的古老道路。
陈骁等人悄然现身于劈云谷的隐蔽入口,他们的目光透过雾气,投向那险峻深邃的谷内。
“这里地势险要,堪称渔翔村的天然庇护所,同时也是盈城的坚固屏障。然而,越州军竟对此地如此疏忽,既未布置严密的防御工事,也未设立必要的观察哨所,这无疑是军事指挥的重大失误。”
“殿下,四大家族虽表面上看似铁板一块,但内部却勾心斗角,彼此算计。他们与樊大人并非一条心,越州看似一座坚不可摧的城堡,实则内部早已被贪婪和权欲侵蚀的千疮百孔。”
“二饼,你分析得很到位。这样的局面虽然为我提供了收复越州的良机,但同时也让越州本身元气大伤,说到底还是对本王的综合实力造成不小的损失。”
“殿下,天下之事哪能总是尽善尽美。就算是二王子的兴州,也一定面临着各种困难。但请殿下相信,经过磨难之后,您在越州会赢得人心、树立威望,还能组建一支忠于陛下的精英队伍。”
陈骁不禁对二饼刮目相看,“你的眼界和格局让本王深感惊讶。”
二饼轻轻一笑,谦逊地躬身回应道:“这全靠殿下平时的悉心教导。”
等了片刻,外出侦察的杜雷报告:“殿下,天牛山的流民匪先锋部队已经在二十里外安营扎寨,他们正忙着生火做饭,好像并不着急发起攻击。”
陈骁瞅着山谷,似乎能把雾气都看透,“他们在等盈城的钱财粮食送到渔翔村。”
“殿下,我们已经清除了外围的所有敌方细作,而且渔翔村内也没有敌人的内应。那么,他们是如何得知今天钱粮进村的消息的呢?”二饼不解道。
杜雷拍着胸脯保证,从渔翔村到天牛山的路线上,绝不可能再有任何漏网之鱼。
二饼随即表示歉意,“杜大哥,我绝对没有怀疑你的能力啊。”
杜雷呵呵一笑。
陈骁突然开口,“除非……”
二饼马上张开嘴巴,“除非盈城里有人故意泄露给流民匪消息!”
陈骁点点头,表示认同二饼的推测。
没有完全掐断流民匪的情报来源,杜雷认为这是自己的失职,满脸自责。
“殿下,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必定想尽办法,绝不让一条消息再传到流民匪的耳朵里!”
陈骁拍拍杜雷的肩膀,表示他已经做得相当不错了。
“杜雷,这件事背后有人在搞鬼,这么大的布局肯定是精心策划的。咱们短期内很难发现,也无法把它们一锅端了。再说了,我这几天正愁得慌,怎么找新的劳动力呢,正巧这帮流民匪自己跑来了,我们不妨一口吞下,将其收编。”
二饼大吃一惊,仿佛听的是天方夜谭。
“殿下,您别说笑了,我听说那帮流民匪都是些穷凶极恶的家伙,您居然说还要招他们当劳动力,放在村子里和我们一起生活?”
陈骁大笑着解释起来,“穷凶极恶之徒固然存在,我相信其中必有更多被生活所迫、受人误导的良善之辈。若我们能从中发掘出有潜力、有才能的个体,他们不仅能够增强渔村的战斗力,还能在生产劳动中发挥巨大作用。”
二饼虽然点头表示理解,但眉宇间仍透露出一丝担忧。
“杜雷,给我好好盯着那帮流民匪的动静!”
“是,殿下!保证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