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劈云谷幽深的夜幕下,曹豹与樊武并肩伫立。
皎洁的月光如泼洒的银液,倾泻在他们身披的铠甲和紧握的马槊上,熠熠生辉。
“樊将军,此行路途遥远且危机四伏,你须谨慎行事,小心为妙。”
他伸手指向那条在月色下宛如巨蟒蠕动的崎岖山路,“途中一旦遇到任何难以克服的阻碍,你必须当机立断,返回此地。我曹豹在此誓愿坚守至最后一刻,为你保驾护航。”
樊武拱手抱拳,“曹兄,你的情谊我牢记于心。此行我必将全力以赴,不负殿下的信任与嘱托,誓将使命完成到底。”
两人相视一笑后抱拳告别,樊武义无反顾地翻身上马,踏上征途。
眨眼之间,樊武已率领着那支英勇无畏的二百骑铁骑,犹如疾风闪电般穿入山谷,渐渐消失在远方弥漫的迷雾深处。
尽管外界对樊武此行抱有种种质疑和非议,甚至有人担心他会临阵倒戈,回归天牛山流民匪的阵营,然而陈骁对此却坚信不疑。
曹豹的目光仍旧牢牢锁定在逐渐远去的谷口方向。
小将舒飞翔走上前来,“将军,樊将军以区区二百人马挑战众多强敌,真可谓英勇豪杰之举啊!”
曹豹眼中掠过一抹嘉许之色,随后他收回目光,举起手臂,洪亮有力地喝令道:“全体将士听令,迅速展开战斗队形,我们要在此地铸成铜墙铁壁,成为樊将军最为坚实可靠的后盾!”
随着曹豹一声令下,他麾下的两千精兵迅疾如风,如同离弦之箭般分散开来,各自占据有利地形,严阵以待。
在幽深曲折的山谷腹地,樊武领导的轻骑兵犹如幽灵般穿梭其间,马蹄裹着软布,马口咬着枚,前进过程悄无声息,仿若一阵迅猛的疾风悄然拂过。
重回天牛山这片曾孕育他们成长的土地,樊武和二百名轻骑兵战士们不禁沉浸在深深的怀念与感慨之中。
脚下这片曾让他们被迫落草为寇的故土,如今再次出现在眼前,既有熟悉与亲近,又有陌生与疏离。
他们装扮成了流民匪的模样,但内心已彻底摆脱了过去的阴影。
樊武挥舞着手中的马槊,目光坚定地指向远处那座山寨,声音如雷霆般滚滚传出:“今次敌军精锐倾巢而出,仅携带三天粮草,而其储备的粮秣辎重均囤积在那疏于防范的山寨之内。这是上天赐予我们的绝佳良机,正是我们展现英勇、扬名立万的关键时刻!勇士们,无需畏惧敌人的箭雨飞石,只需紧随我樊武的步伐,勇往直前,一决胜负,将敌人斩落马下!”
他的豪言壮志在山谷间回响,激发起每个战士心底潜藏的热血与激情。
他们一同发出震撼山谷的怒吼,紧紧跟随在樊武身后,如同一群猛虎般疾冲向敌人的营地。
山路蜿蜒崎岖,险象环生,沿途设有重重严密的岗哨,但对于樊武及其麾下的勇士们而言,这些宛如家中后花园的路径早已谙熟于心。
他们游刃有余地穿梭在曲折山路之间,对沿途遭遇的匪兵轻而易举地解除武装,予以制服。
对待那些罪大恶极、丧尽天良的匪徒,他们毫不犹豫地将其击杀;而对于那些被生活所迫、不幸走入邪路的善良之人,他们则宽宏大量地给予释放。
一名曾经与樊武有过交集的匪兵提供了一条关键情报:在半山腰处存在一个至关重要的督战队哨所,它是整个山寨外部防线的中枢要塞。
这支督战队以极端残暴闻名,对待下属匪军近乎苛刻,对生命的漠视程度令人发指。
当得知即将对这座督战队哨所发动攻击的消息后,原本准备离去的俘虏们内心燃起了炽热的愤怒与复仇的决心。
他们自发请求留下来,坚决要求加入围攻督战队的战斗行列。
樊武随即发出号令,全军立即展开行动,向着山腰上的督战队哨所发起猛烈进攻
由于樊武指挥的轻骑部队行动快速且隐蔽,位于山腰督战队哨所的守军丝毫未能察觉到任何逼近的危险迹象。
青牛山周边的县城长期饱受流民匪徒的侵扰困扰,当地居民早已处于草木皆兵的状态。山寨中的匪徒倚仗地势之险峻,从未想过有人敢公然挑战青牛山的稳固防线。
因此,督战队的哨兵们长期沉浸于优越的地势所带来的安全感,致使他们养成了傲慢且疏于防范的习惯。
当日他们在完成例行巡逻任务后,松懈地准备返回营房享受片刻安宁。
然而,恰恰在此时,一支如流星赶月般的利箭突然划破黑暗,精确无误地贯穿了一名哨兵的后脑,瞬间结束了其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