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派遣的那些精英杀手,竟然无一生还,恐怕他们都永远地倒在了那片诡异的密林之中。”
赵泰来的言语中饱含抑制不住的怒火与深深的悲痛,隐约间还夹杂着一丝颤抖的哽咽。
这个消息对于赵泰来而言,无疑是沉痛无比的打击,犹如万箭穿心,令他痛苦不堪。
原本还在激烈争论的元澄立刻陷入沉默,脸色也变得更加阴郁凝重。
他深知那些杀手都是身手不凡、从未失手过的高手,而今他们却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这让人感到无比震惊与难以接受。
元澄正色告诫:“赵老,此事非同儿戏。陈骁那小崽子孤身一人闯入越州,即便他在渔翔村拉拢了一些乡勇,但真正能称之为劲敌的也就只有杜雷及其麾下的夜叉行动队寥寥数人。他们要想仅凭现有的力量,逐一击败我们派去的那么多顶尖杀手,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赵泰来无力地倚靠在椅背上,紧闭双目,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那些曾为他出生入死的得力臂膀骤然离世,他内心深处被撕开了一道无法愈合的裂隙,前所未有的虚弱无力感弥漫全身。
郭品波没有在这件事上过多停留,他迅速转移话题:“赵老,现在不是沉浸在悲痛之中的时刻。固然失去这批杀手对我们来说是一次重大损失,但目前最为紧迫的是阻止陈骁得到那些至关重要的钱粮。我们必须即刻采取行动,否则一旦错过时机,后果不堪设想。”
王葛用力一拍桌面,情绪激动地强调:“赵老,当务之急是立刻设法拦截那些钱粮。我们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们落入陈骁的手中,白白便宜那小子。”
尽管赵泰来身为众人的核心,但此刻,他却深陷失去精英杀手的悲痛之中,“若无适宜的伏击之地,即便我们倾巢出动,恐怕也只会是徒劳无功。”
郭品波敏锐地捕捉到赵泰来此刻心绪不宁,于是将注意力转向愁容满面的王葛。
王葛不悦地瞪了他一眼,抱怨道:“你看我有什么用?那些流民匪如今都聚集在剑波关外,即便是插上翅膀,也来不及赶过来。”
尽管如此,郭品波并未放弃寻求解决之道,他将目光转向元澄,恳切地寻求建议:“元老,您家族中英才辈出,不知能否请他们出面相助,共同应对这棘手之局?”
元澄脸色一黯,严肃地回应:“没有樊大人的授权,任何人都无权擅自调动兵马。更何况,这次行动关乎到樊大人,如果我们贸然行动,名不正言不顺,不仅可能会招致更大的祸患,还可能使我族子弟陷入仕途风险。”
面对元澄的坚决反对,郭品波与王葛只能默默承受这份无奈。
他们十分清楚元澄的顾虑具有充分的理由,然而现实的紧迫形势已不允许他们有任何犹豫与拖延。
尽管赵泰来心中犹如被利刃划过,但他强行压下悲痛,恢复了冷静。
他稍作沉思,缓缓开口:“若元老愿意出手,或许我们还有一线扭转乾坤的机会。”
元澄听闻此言,眉宇间浮现出一丝不悦,然而当他看见其他家主纷纷聚拢过来,满怀期待的眼神注视着他时,他只得暂时按捺住内心的冲动。
郭品波一脸急切,“赵老,您的智谋向来让人佩服,快说说您的计划吧!”
赵泰来深吸一口气,然后徐徐道来:“我们或许可以在树林伏击方面设计一套精妙的布局……”
此话一出,如同点燃了黑暗中的一束光,众人眼前顿时一亮,仿佛在绝望中看到了破局的希望曙光。
盈城城门豁然洞开,元虎率领军中五百精锐轻骑如猛虎出闸,铁蹄翻飞,激起漫天尘埃。
一名亲信副将贴近元虎身畔,策马并肩疾驰,“将军,究竟是何等紧要之事,致使我等如此急切出征?莫非又有哪个邻近县镇遭受暴民围攻了?”
“刚刚接到紧急密报,通往渔翔城的道路上发生了激烈战斗,很有可能是叛逆刁民所为。倘若我料想无误,他们的目标必然是樊大人护送的重要钱粮。我们必须尽快拦截樊大人,确保这笔钱粮的安全。”
听闻此言,全军上下士气高涨,他们跟随元虎,挥舞马鞭,疾速奔驰。
宽阔的大路上,空荡无人,只有樊经车队的车辙印迹孤独地横卧。
倏忽间,一阵清澈婉转的琴音如泉水潺潺流入这片宁静,又如风中柳絮般轻盈飘荡,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
一名副将大声提醒元虎:“元将军,前方道路中央有一位红衣女子正在悠然抚琴。”
元虎眼眸中闪过一丝困惑:“在这荒郊野外,偏僻之地,怎会有女子独自在此弹琴?她难道就不怕遇到危险吗?”
远处,樊经的车队如同地平线上渐行渐近的模糊影像,显得朦胧而迫近。
元虎心急火燎,却在这关键节点被一名红衣女子挡住了前行的道路。
他猛地勒住缰绳,骏马发出嘶鸣,前蹄高高扬起,卷起一片烟尘。
“你是何方神圣?不守妇道,在此抚琴作甚?可知我等肩负紧急军务,不容延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