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大喜过望,只要父皇说的,肯定没有错。
“赵达!”
胡亥对门外喊了一声,赵达恭恭敬敬地走进来,胡亥正要说话,嬴政忽然指着赵达大喊,“父皇,他就是皇祖父说的奸佞。”
胡亥一愣,旋即勃然大怒,“好啊,原来是你,难怪,难怪了!”
说着完全不给赵达反应的机会,拔出随身佩剑朝他兜头劈下。
胡亥杀人向来都是如此随心所欲,可怜赵达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去幽都报到了。
“父皇,你盖好印玺,让母后派人送去赵国。”嬴政又提了个建议。
胡亥这才看了眼旁边的王芝,“为何要她的人送?”
嬴政又搬出自己来狐真虎威,“皇祖父说,母后的大父、父亲、兄长都是秦国的功臣,谁都可能背叛您,但她绝对不会,您现在最该相信的人应是母后。”
这么一提,胡亥才想起,这个媳妇儿是父皇亲自给自己定下的。
“成,一会儿朕让人送过来。”
“父皇您亲自拿来!”
“为什么?”胡亥瞪了嬴政一眼,有点不耐烦了。
嬴政道:“皇祖父说,您身边的人都不能完全相信,此等要事,必须确保万无一失。还有,您不能让别人知道,您得了皇祖父指点。”
又是皇祖父!
“行行行,晚上朕亲自来。”
胡亥起身就要回去写诏书,走到门口忽然想起,自己的印玺一直由赵达看管。
又折转回来,走到赵达尸体旁蹲下,在他宽大的袖子里掏了掏,取出那枚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正面刻着李斯所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篆字的玉玺。
如此重要之物,他竟然给一个内侍随身带着?
看到这难以置信的一幕,嬴政真的恨不得立即掐死这逆子。
胡亥忽然感到脊背一凉,回头看去,儿子坐在榻上,正用一个很奇怪的眼神居高临下看着他,具体怎么奇怪他不知怎么说,就是感觉好像和父皇生气时的眼神有点像。
见胡亥看着自己,嬴政收起愤怒的情绪,装作欢喜的样子说:“父皇,玉玺既然在这,就在母后这里写,您就不必跑来跑去了。”
“哦,那就在这儿写……”
胡亥呐呐应了一句,站起身俯瞰着嬴政,这种感觉让他瞬间又变成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
刚才那个眼神只是错觉!
对,肯定是错觉!
诏书很快写好,并盖上了皇帝的玉玺,王芝不敢耽误,当夜就命人出宫,用最快的速度送到章邯手中。
和诏书一起送出去的,还有赢政口述,王芝执笔,分别给章邯和王离写的信。
处理好正事,一家三口一起用了晚饭,胡亥也懒得再去别处了,夜里就留宿在甘泉宫。
睡前闲聊时,王芝随口聊起嬴政近段时间干的事情。
当听到儿子短短半月吓走四个先生时,胡亥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次子类我,类我啊!当年我也是一点都不想读书,看到那些之乎者也就头疼得紧。”
王芝暗暗撇了撇嘴,我儿如此聪明,怎么可能类你?
胡亥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不想学就不学,有父皇教他就足够了,他想修炼,你明日就去给他请个修士,多大点事,至于么?”
王芝一想也是,父皇亲自教导,还怕儿子将来成不了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