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那只妖狐在这里面？”

沈平怀疑的看着在一旁同样惊讶的风情。

“应该不会错。”

风情点了点头，“纸人导航的位置正是这里，说明妖狐就在附近，而周围虽然有其他建筑物，但好像就这家幼儿园最为可疑。”

沈平信了，那块李时珍的皮在这时也开始出现异样，说明确实是在这里。

这是一家私立幼儿园，面积很大，从外往里看就能看出这是一家贵族式的幼儿园。

幼儿园的左边是一个游泳池，右边是一大块沙地，幼儿园的中间一块大草坪，草坪里面还有有各种娱乐设施，在最中央的位置，甚至有一座规模不小的欧式城堡。

这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可是很罕见的，能在这里上学的孩子不用猜要么家里有钱，要么家里有权，非富则贵。

可怎么进去？

门口值班室可是有保安守着的，总不能翻进去吧。

冒充家长？

这好像也行不通，而且万一动起手来，这里还有这么多孩子，伤到孩子怎么办？

就在这时，

幼儿园的长排围墙上，突然鬼鬼祟祟的伸出一个头。

那个一个孩子，大概只有四五岁的年龄，短手短脚，身材有些微微发胖，是个小胖墩，他手里拿着一个高达玩具，正想从幼儿园里面翻出来。

“这么小就逃学？”风情乐了。

那小胖子努力往外翻，可是幼儿园的围墙都嵌有带尖的铁围栏，他正好被卡在上面。

“哥哥，哥哥，帮帮我。”

看到沈平两人，小胖子连忙开口求救。

“哎哟，小胖子你叫什么名字。”

沈平两人走了过去，把小胖子抱了下来，风情掐着小胖子的脸捏了又捏。

“我叫陈云轩。”小胖子一脸憨厚的说道。

“跟我进去吧。”

沈平拨开风情的手，轻声说道：“逃学可是不好的。”

“我想回家。”

小胖子看起来有些委屈，嘴巴扁着，有点要哭的意思，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学校受了其他小朋友的欺负。

“你先上课，等爸爸妈妈来接你就可以回家了。”沈平安慰道。

“可是我的家好远，我不知道怎么回去。”

小胖子说到家，更加委屈。

沈平无奈，暂时也没想到进去的办法，只能在旁边的便利店给他买了几块巧克力，也许可以让小胖子把他们带进去。

“你这样是做不了鬼差的。”风情倚在墙边，样子有些懒散。

“那你说鬼差应该是怎么样的。”沈平转过头看着他。

说实话沈平有些看不懂他，表面上是个半吊子嘴贱欠揍的二皮脸茅山弟子，但有的时候却让人看不清深浅，比如现在。

“杀伐果断，狠辣无情。”风情严肃道。

“其他鬼差都这样？”

“最起码我见过的都是，也许当初他们和你一样，但后来他们成为了那种样子。”

风情拿出烟，看到小胖子在旁边又放了回去。

“鬼差要经历的都是人间惨剧，或心狠手辣满手鲜血，或冤屈含恨死不瞑目，兄弟背叛致死，夫妻反目而亡，各种人伦惨剧，三观颠覆。

这些事不是一件，也不是两件，而是鬼差的日常。

我不是说做好人不好，而是做好人会很痛苦，等你见到子杀父，弟杀兄这些惨剧时，你还能淡定吗？

没人愿意做孤魂野鬼，能变成孤魂野鬼的都是些含冤或含恨的人。

比如你自己，比如学校那只鬼，还有你今后遇到的每一只鬼，他们都有故事，但大部分都是悲惨的陈词，等他们跪在你面前求你放过他们时，你还能淡定吗？”

沈平沉默了。

风情说的这些他都懂，可他现在连小命都不知道保不保得住，想这个似乎有点远。

而且一个人不会突然变好，或者突然就变得十恶不赦。

他死了才八九天，做鬼差甚至不到一天，从人到鬼，再到鬼差的过渡可以说时间很短。

他不能保证自己以后会不会变得和其他鬼差一样狠辣无情，最起码现在他不会。

就像白衣，她可以对偷金条的鬼雷霆出手，也可以对孙志强的事情有缓有度有人性，甚至化成学生，就为了享受做人的乐趣，自己何尝不可以。

做人有底线，做鬼一样有底线，只要从心就好。

况且自己现在最主要的事就是把尸体找回来，超度亡魂鬼物对他来说还有点远。

风情在一旁注视着沈平，看沈平从迷茫纠结再到释然，他突然又嬉皮笑脸起来，“我开玩笑的，你那么认真干吗。”

沈平白了他一眼，“那换我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

“你师父是不是因为抓鬼死的？”

听到沈平的问题，风情怔住了，眼神瞬间有些暗淡，整个人定在原地。

“算是吧。”他喃喃说道。

沈平拍了拍他的肩膀，拉着小胖子走在了前面。

风情回过头看着远方摇了摇头，又恢复了二皮脸的笑容跟了上来。

等沈平两人带着小胖子再走回幼儿园门口的时候，值班室出人意料的没人，而且幼儿园的旁门也是开着的。

两个人赶紧带着小胖子闪了进去，可刚进幼儿园就听到一个女人大声嚷嚷的声音。

沈平可没兴趣去多管闲事，叫小胖子自己回教室后，就和风情朝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