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前些日子便早出晚归,他平时极是养生,从不愿到凌晨入寝,小女子便怕他在外面找了不干不净的人。”
赵瑾坐在一旁聆听着她的说词,至今为止还算正常。
“小女子便雇人跟着夫君,才得知他夜夜都要去城外一趟,每次跟在城外大山时便找不到踪迹,但那时他回来时,发现他身上有着煤一般黑渍。”
“小女子就知道这些,已经全部告诉大人了。”
“你雇的那人可还在?”
“他是府内打杂的下人,应当是在柴房。”
赵瑾转身快步走出屋子,杨潜跟在后面,把屋门关好。
“陈三!李五!你们两人把这屋看住了。”
“是!将军。”
笑意盈盈的两人站在林氏的屋外。
赵瑾走了一会,发现这府中真是占地极大,他来到柴房前。
房内没有灯光,一片黯淡,看守的士卒也没注意到这里。
他示意身后的杨潜小声些,自己将右手握在剑柄上,左手轻轻推开木门。
“嘎吱”一声,门被推开,一股冷风吹进,赵瑾扫视一眼,发现没有人影。
但柴房里堆积的木柴,和砍柴的斧头上都沾着些许血迹。
“这老登早就做好身死的准备?杀人灭口了?”
应该不至于,还是城中有眼线盯着,从自己杀了谭成开始,难不成一直有人在暗中看着自己的举动。
想到此处有些不寒而栗,本以为自己杀了谭忠短时间夺下江州城,应当来不及上报朝廷,且来时便被蛮军伏击,道路险阻,必要绕道而行。
想必一月内都未必能赶到,若自己剿贼的动作快了些,提前完成圣命,对他的指证也就不攻自破了。
他倒不是非常怕朝廷下旨讨伐他,毕竟这蜀中之地自成一国,依天险山岭而守。
曾经有人言:关外诸侯,我视之如草芥!
没有这么夸张,但也差不了多少。
可是自己的家族还没建立,这京都若是不去,主线建立家族怕是要一直耽搁着,自己只能招募三个同伴。
怎么来算都亏大发了,赵瑾是一定要回京复命的,只能多做些准备,哪怕是要兵变背叛朝廷。
手下将士效忠于他,也同样效忠于天子,赵瑾只能通过多次大战,推心置腹下才能将他们变成自己的亲军。
他是左右为难,头疼万分。
赵瑾先抛开这些忧虑,让杨潜和他一起翻开屋角处的柴堆。
若是没猜错,尸体应该就在其中。
没过一会,一个中年布衣的人躺在其中,脖颈上的血痕醒目,身体已经有些发紫,想必已经死了好几天了。
“你把林氏带过来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诺!”
赵瑾不说害怕尸臭味不检查尸身,既然已经被灭口了,身上肯定不会有能发现线索的信物等,可能还会被他人拟造假的线索,撇开关系,顺便误导自己的思路。
仔细瞧着这张冰冷惊讶的面庞,他想到了什么。
转身走出屋外,看到杨潜正带人过来。
“你先在这等着,我有事要处理。”
“是。”
他小跑至府外,骑上骏马,往大街茶楼方向而去。
是从何时注意到自己呢?能在自己杀谭忠前便快速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