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硕径直登上台阶,对刘辩说道:“殿下,在下失礼了。”
两名亲兵冲上前去,将他身上的龙袍拽了下来,还要将刘辩拉下台去。
“不要!不要动我儿!他可是天子!你这是谋逆,你敢欺宗室无人!”
“太后,我乃是奉先帝遗诏办事,诏书就在手中,您要一览否?”
何氏没有接那封遗诏,只是红唇在抽动,她根本不敢面对现在这般残酷的事实。
其实刘宏的遗诏内并没有明确的命令要让刘协登基,只是言要保全其性命,蹇硕就顺其自然的改为另立新帝。
最后她只能狠狠的说道:“别忘了!宦官就是天子的奴,就是一条犬,如今连犬都敢忤逆主子,看看你会是何下场!”
“这就不必太后担忧了,请吧。”
在何氏和何苗都一齐被拉下去,董氏却从殿外走来,仪仗牌面不小,往日受何氏的欺压终于得到释放,哪怕早已年迈,但身子依然挺得笔直。
扫了被拖走的何氏一眼,没有讥讽,只是带着一丝怜悯。
“女人何必为难女人呢?”
谁料到,正是这一句话,何氏的内心终于被击溃了,眼角泪水流下,但上天已经没有再给她一次机会,何家,大势已去矣。
作为兄长的刘辩没有出声,没有哀求这位弟弟,低着头,就被人控制着押到殿外。
等董氏走近了后,刘协当即喜色喊道:“皇祖母!”
自从生母王美人被陷害后,他便过继给董太后,虽然年幼聪慧,但遭此变故,怎能不惧?
一溜烟的跑向董氏身旁,牵着她因为上了年纪而充满褶皱的手。
自从刘宏去世后,两人没少被何家打压。
何氏当年就是凭着冠绝后宫佳丽的美貌和妖艳的身材上位,见到刘协生母王美人备受刘宏的宠爱,便下毒于酒中,当生母死时,他还没能到记事的年纪。
对她的印象十分模糊,常伴在董氏身旁,这位皇祖母对他很好,当然也很心软,所以才受欺压。
蹇硕连忙趁此时机下令道。
“车骑将军不遵先帝遗命,意欲谋反,拖去殿外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何苗听到此话拔剑怒道:“你敢!”
可十几名士卒将他围起来的时候,就赶忙望向几位常侍,大声喝道:“张让!赵忠!还不快帮我解围!忘记你们是如何待我的吗!”
两人无动于衷,最后何苗还是被五花大绑拖出殿外,当砍刀落在脖颈之前,他才幡然醒悟。
阉人!永远不可信!
头颅滚落在地上,从阶梯之上滚下,一层层阶梯下,头颅早已不成样子,眼珠和口鼻皆以一种怪异的形状,还在不停的翻滚。
直到宫门后的一位年轻人,抬脚用长靴定住了头颅,低声将其举起。
看着其可怖的脸庞,没有惧色,而是松了口气笑道。
“看来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