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若之才在我之上,有他在府君身旁辅佐,嘉便无忧也。”
赵瑾知道只能是郭嘉去,但还是不忍心问道:“奉孝可还认识城中其他有才之人?或许能代你前去。”
郭嘉哪能不能明白他的用意,但知道赵瑾也确实是不舍他离开,于是笑道:“府君只需听天命,尽人事,天下豪杰,便能尽数收入囊中。”
“哈哈!”
听到这话,赵瑾十分受用,顿时大喜。
郭嘉的性子使他迫不及待已经准备出发了,他向来云游天下,待在洛阳有些太久了。
“不知府君打算让我何时出发?”
“奉孝莫要担忧,不急于一时。”
“不可,府君切莫放松警惕,哪怕只有一日之差,恐会酿成大错。”
“奉孝的意思?现在就走?”
“正是。”
赵瑾也没办法了,起身说道:“那我便亲自送你到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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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三人乘坐的马车为首,后方的士卒奔行在后。
直到了城门前,一排排士卒拦在大门处。
“来者何人?无司空大人的信令,京内官员一律不得出城!”、
等赵瑾没有身穿官服,而是换上了简单黑袍,可其身上的散发出的气质,早已大不相同。
“尔等是听陛下的?还是听从董卓一人?”
即使是骄纵多年的一名军官,看到赵瑾那凌厉的双目正盯着自己,不动声色,可他却已经大汗淋漓了,语气也无先前的狂妄,因为他知道,自己是得罪不起眼前的人物。
“司空大人的命令,末将只是听命行事。”
“我送故友出城,卖我个面子,如何?”
“这……”
直到有认出赵瑾的守卒慌忙跑到其身旁,在其耳旁低声说着什么。
这军官一改常态,语气柔和的说道:“小人有眼无珠,不知是英侯仪驾,您尽管随意。”
董卓早就吩咐过守城士卒,若是赵瑾要出京城,不但不要阻拦,反而要护送他离开,确保他离开了洛阳才行。
毕竟赵瑾掌握的兵马在这洛阳身居第二,且诸多老臣与他沆瀣一气,要是其出了洛阳,诸多忧心之事也无了。
何况赵瑾真要率兵出洛阳,他也拦不住,毕竟四座城门,还有城中军营,其中利害,董卓心里还是门清的,虽然性格残暴狂妄,但不是痴呆。
当列阵的士卒散开在两列,任其身后的杀气几队士卒替了他们的位置,排列在两侧,近乎等于接管了城门。
赵瑾也并非离远,保持自己能不被这些守门士卒突袭的,又能趁城门关上之前回到城内的距离。
即使是一时冲动的为好友送行,也考虑了事情方方面面的可能性。
没办法,身居其位,所虑之事自然也多。
“府君便送到这里吧。”
赵瑾也没有揉捏的作态,他来的时候就从宫内调了一千兵马前来,此时吩咐着一名跟随他许久的校尉,嘱咐路上许多事务,且要好生照顾这位先生。
荀彧在旁看的是一愣一愣的,没想到这位年轻人,如此礼待下属,简直快与仆从无二,很难相信其是出自将门之后。
正当临别之时。
赵瑾竟还要送他一句诗词。
郭嘉也是玩笑道:“我与府君便是在诗会上相识,记得还曾言此后不愿再作诗,嘉便洗耳恭听。”
离歌且莫翻新阕,一曲能教肠寸结。
直须看尽洛城花,始共春风容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