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因为这里是太子寝宫,更因为她想不到皇甫暄中毒的原因。预知梦一定不会出错,那就是现实中哪里出错了......宴会上人多眼杂,所有吃食都是再三检查好的。房间里的吃食也都没有问题,那问题究竟出在哪儿呢?这次总不是皇甫暄自己毒自己吧?
门“吱呀”开了。
回来得这么快?!青缇迅速回到寝床前。
皇甫暄踏入房间,房间里的人都向其行礼,两人隔着一道屏风,面对瞬间围上来的侍者无可奈何,只能任由他们摆弄。
女侍为青缇脱下繁重的玄色纯衣纁袡礼服,男侍则为太子脱下玄端礼服,之后侍者们手持灯烛倾巢而出,房间里一片漆黑。忽然,黑暗中又出现一点萤光,慢慢的,这些萤光多起来,照亮了整个屋子。
“你哪儿弄来这么多流萤?”青缇伸出手与这些可爱的小家伙交流。皇甫暄绕道后面,用棉被把只有一层白娟单衣的她裹住,然后说:“他们一点活路都不给我们留,我总得努力‘求生’啊。”
青缇还是只瞥了他一眼:“流萤是单纯且美好的生命,只能在天然纯净的水域附近生活,寿命一般是3~7天。太子殿下可知,这样稀奇的光亮要经过一年的努力才能孕育出来?”
皇甫暄像哥们一样搂住她的肩,青缇不明所以地看向他,不自觉地收拢身上的棉被。“那你有没有听过一种说法——腐草为萤?腐烂的草都可以化成精美的流萤,我们会不会也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青缇躲开了他。
“太子殿下别忘了,‘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下一句,是‘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这就是那天在鹣鲽宫前,青缇跟皇甫暄说的话。此时她重复道。
“你应该跟那群大臣多喝几杯的。”见皇甫暄沉默,青缇起身。
“给长辈敬完酒我就回来了,怕你久等。”皇甫暄体贴地回应,毫不在意青缇的拒绝。“这些萤火啊,回头我跟就父皇母后说,是用来哄太子妃开心的,他们定不会怪罪。”
无论皇甫暄说什么青缇都只是点头,她抱膝坐在床边,做好了熬夜的准备。直到皇甫暄问“你跟家里人也这么说话吗?我看你对室戚夫人也是毕恭毕敬的”,她才有了一点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