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枫摇头:“我只是关心下属。”杨菘蓝大写的不信。“行事是否妥当而已。”青枫迅速地说完下半句话。杨崧蓝对她断句的方式没兴趣,背着竹筐就往回走:“太子妃娘娘放心,我行事一向谨慎。”
青枫依然只是笑笑,跟着她来到了一处水井边。
“为何不用溪水?”太医院为了方便,将药棚搭在了离水源最近的地方,周围都是茂密的灌木。而杨崧蓝却特地绕到了村里的水井边。
杨崧蓝边洗濯草药边答:“太医院搭药棚是为了自己方便,但村民还是喜欢自己住的地方,说是用这里的井水做出的饭菜香甜。”
杨菘蓝真是青缇见过洗叶子洗得最用心的。
“我这可不是纵容病患啊!溪水虽为活水,但谁知道上游的人拿它做了什么呢?不是您说的‘非常时期接待人接物都要万分小心’嘛。”
“你的确比我想得周全,明天我就下令移药棚。”
杨崧蓝大概是没想到青枫会夸她,吓了一跳:“别别别,劳一堆人兴师动众的才不好呢!您不是也说要避免接触嘛,我一个人来来回回地多跑几趟,挺安全的。”
“那也好。”杨崧蓝除了负责煎药,还负责百姓们的饮食。能吃的和不能吃的都记得很清楚。但实际上被病痛折磨得脱了形的人是吃不下什么的——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只能多喝点水以维持生命。
“呕……”一个村民将刚吃下的饭菜吐了出来,污了杨崧蓝的裙摆,但她毫不在意,细心地用湿布擦净他的嘴角,记着每一个人的饮食反应。
“嗯,发热、腹泻、胸闷气短,还有呢?”看似弱小的她无畏地承担了许多工作,为钻研医书的大医官们抢下了许多时间。
这个异乡女孩坚韧不拔的那股劲儿让青枫感到格外亲切,望着杨崧蓝蹲在病人身边的背影,她走远了。
青枫沿着这几天杨崧蓝的生活路线又走了一遍,最后停在了那口水井边。杨崧蓝唯一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就是这口井水,可就像没有会让药效事半功倍的药炉一样,这井水也与其他的水别无一二,没有起死回生、延年益寿之效。究竟是什么让病人好转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