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照着符箓大阵的布局,锁死了这方天地的气运,那蛟龙只能局限于七境的修为,却是不知怎么,这大阵失了效。
“啧啧。”顾盼瞧着老道士,摇了摇头。
本来想着这道士卦象不行,现在看来,实力也不咋地。
老道士可没空管这些,本来说好的三教共管,那老秃驴被赶走了,只留下个破庙,至于那书斋只遣了位退境的老秀才,如今那老秀才还回庆都了,可真要忙死他了。
“你要寻那小子,便去行驿旁的面馆,他就在那。”
说罢,老道士也不管那卦象摊位,一步便不见了身影。
“谁要寻他呀。”
顾盼嗅着兰草的香味,自顾自地坐下老道士摊位前。
······
泥巷巷尾,春天还没过去,那颗老榕树枯黄了许多。
余良正着急地看着那老道士,捂着余锦绣额头的手烫得厉害。
“你这禁阵出了问题,那妖畜八境了。”
老道士瞧了眼慌乱的余良,手上一挥,嘴上念念有词,只是一下,余良的眼眸清明了许多。
“关心则乱,先看着。”
余锦绣烧的不轻,嘴上已经胡乱地说起了一些话来,时而说冷,等盖上一层棉被后,又嚷嚷喊热,如此循环复止。
“怎么办?”
余良可心疼死了,打小这丫头身子就不好,容易得病,每次都要好长时间打理才能好。
有一次夜间,这丫头突然便说起了胡话,额头烫得惊人,整整折腾了一宿,第二天早上,余良便带着家伙跑到那破庙,将那泥塑菩萨砸得稀巴烂。
老道士只是看着余锦绣的气机,始终没有说话。
“又让丫头自己扛过去?”
此时的汉子脸都白了,只望着痛苦煎熬的余锦绣,恨不得自己给替上。
“就你心疼?这丫头还流着我王家一半的血脉,按着辈分,她还得喊我声叔公!”
蜀州王家,承了一代又一代用剑的好手,只是出了两件糗事。
老一代,主家一脉排行老三的家伙不练剑,反倒是跑出了蜀川,寻了处道观潜心修道。
壮一代,现任家主的亲妹妹不练剑,又逃了,跑到了庆都当了个读书人。
所以天下人都在盼着,这王家年轻一代何时出个和尚,这三家就齐全了,气得那王家老家主把剑庄任何关于佛的东西砸的烂碎,以免王家再次蒙羞。
“只能看这丫头的造化了。”
老道士在榕树叶泡的清水用手沾了一些,别起余锦绣额头的碎发,轻轻点了一下。
恍惚间,身旁有蛟龙嗷啸。
一道金装红衣的白发倩影出现在二楼偏房,秋波似水,媚意天成。
“妖畜,你要干什么。”
老道士手掌起印,瞪着那道身影。
那倩影只是轻笑,红唇轻启:“我只是和这小姑娘做个交易罢了。”
说罢,便走向楼台,额间金冠的红带被风拂起。
“不用送了。”
消瞬一笑,眸间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