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竹官瞥了眼顾盼腰间挂的短刀,瞧着那副漠南武人的装束,且看着那身上的气劲,托着下巴吧唧了下。
漠南到小镇得有九百里路,说句长途跋涉也不为过,啧,这得有多大仇呀。
见着径直向姜白走去的顾盼,青年竹官只把翘起的二郎腿放下,脸撇向一边,屁股向外侧挪了点,心里默念:有朋至远方来,这可不关我事。
江湖总有传闻,说那漠南的民风剽悍,黄毛孩儿也耍得一手好刀,总爱提刀上马,弯腰射弓,那漠中女子只是瞧着一眼,哟哟,那双眼珠子可就别要了。
姜白瞧着身旁这人一脸怪异的模样,摸不着头脑,只得冲着那走来的顾盼招了招手。
“顾女侠,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要知道,这可算是小镇的东侧,总不能是绕着小镇走了半圈吧?
“你朋友?”
顾盼不答,瞧了眼神情古怪的青年竹官,豪爽地在姜白一旁抽出椅子坐下,看了看低着头看着墙壁的青年竹官。
姜白正想介绍着,青年竹官却是忽然站起,一把手拦在姜白身前,扬了扬眉:“姑娘,咱武人做事也得讲道理是吧,教我念书的老先生说过,人贵在一个理字,我这兄弟性子太直,心性还算善良,只做过偷肉包逗猫狗这些腌臜事,若是冒犯了姑娘,我替他道个歉。”
青年竹官近来在酒楼听了一场江湖戏,情由景生,随即便护犊子起来了。
“姜白,你真做过这事啊?”
顾盼的着重点总是异于常人,听着那糗事便求个证实。
“额,这算是年少不懂事。”姜白纳闷地刮了一眼身旁的显眼包,本想着年少的荒唐事可以随着春秋流逝入土,哪曾想被这家伙说了出来。
青年竹官傻了眼,站着也不是,只得坐下,贴着姜白小声嘀咕:“不是仇家啊?”
“我有哪门子仇家啊?”
姜白思来想去,自己近来也没得罪什么人啊,这人怎么想得仇家来着?
“你没非礼人家啊?”
“这是欲加之罪。”
见着两人窃窃私语,顾盼睁着对圆咕噜的眼睛,就这么瞧着。
这两人定是对口供,啧,果然不是好人。
伙计从青年竹官吆喝时便看着,见着两人鬼鬼祟祟地贴耳朵说话,心中有了料想。
姜白背着伙计,自然也见不得伙计那副鄙夷的目光,只是硬着头皮指着身旁这人。
“林昂,以前泥巷的对门。”
说罢,这青年竹官抱了抱拳,那笑得可是神采飞扬,仿佛没事人一样。
却不等姜白介绍,顾盼便回了个抱拳礼,笑道:“顾盼,漠南武人,哦,是顾盼生姿的顾盼。”
顾盼的口头禅又长了一句。
只是这青年竹官有些措手不及,用胳膊肘顶了下姜白的腰,低声道:“喂,这我怎么回呀?”
总不能说,自家那个不成器的老爹也想当个征西将军,给自己取了个昂字吧。
姜白耸了耸肩,表示爱莫能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