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之上两位大人喝着茶相互寒暄。
此时,书案上的卷宗和折子已经被整理出来放在一边,孙府尹完全没了焦急之色,反而神情自若。
像这样无头案被摸鱼这种事,对于两位官场老油条已然是司空见惯。
崔侍郎端坐侧堂之上,有意无意的盯着一旁婢女的翘臀,在外事业有成的他,其实是个妻管严,至今没能娶上妾室。
官场老油条孙府尹似心有所感,识趣道:“崔老弟,晚上不妨一起喝酒?”
我家那婆娘索求无度,实在没有精力…崔侍郎脸上稍喜,故作正派,“孙老哥的好意我心领了,实在是公务繁忙脱不了身,不过只是喝酒倒也还行。”
“这好办,回头我让府上的婢女,送两坛给崔侍郎解解乏。”老夫纵横官场十余年,让你故作矜持…孙府尹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着崔侍郎,一副‘我岂会看不出’的表情。
崔侍郎心里苦,这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忽然,看到离去的狱卒带人过来,他转而道:“孙老哥实在客气,还是正事要紧。”
片刻,穿着囚服,胸口有道道血渍的姜北望被衙役带了上来,行走间,手铐脚链哗啦啦作响。
刚踏入大堂,就感觉两道锐利的目光投向自己。
穿绯袍的应该是府尹,秀云燕,嗯,应该是个四品大员,我去,府尹身旁的这位大人,这对熊猫眼像是终年没有退过,属实令人佩服…
看了眼两旁杵着长棍的衙役。
我去,这要是挨上几十板,我这小身板也吃不消…姜北望冷静许多。
迅速的低头,表现出谦卑恭敬的姿态,这样不会上来就挨打。
孙府尹高坐大椅,面无表情,审问犯人的语气颇有威严: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官场老油条,审问犯人时,哪怕心里没底急的要死,没有任何线索,先来给你施压。
对于接下来会怎样,其实姜北望心里也没底,但不能嘴撅顶撞,否则就要对你用刑。
“学生姜北望,现稷下学宫求学。”姜北望如实招来。
可他出乎了两人大人的预料。
就那么直愣愣站在那一动不动,并没有要下跪的意思。
稷下学宫?
两人大人对学宫自然了解,兼容百家,鱼龙混杂,不单单只有儒家一脉,而百家之中有不少贫寒子弟,如果要说是国子监,两人大人可能会有所顾忌。
“啪”的一声。
陈府尹一拍惊堂木,打断了崔侍郎有关‘姜玉恒’三个字的沉思。
“好你个姜北望,竟然藐视公堂,拒不认罪,还对本官无礼,来人啦!先打上四十大板。”脸色一沉,陈府尹拿起一旁令桶里的赤令往下一扔。
姜北望有些慌了。
虽然自己是修身境,可要真的挨上四十板子,不死也得脱层皮,真得要动起手来,以现在束手束脚的情况,面对一群衙役,结果必败无疑。
想到这里,姜北望眸光微动,先入为主道:“府尹大人,不知学生何罪之有,而且按照新法,犯人有自己辩解的权力,既然没罪为何要跪?”
大渊新法规定,凡嫌犯皆有一次自我辩解的机会,只要举一反三逻辑合理,可提出上诉,由大理寺会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