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 言大炮就开口问了。
“我讨媳妇了,媳妇儿超稀罕我的,又乖又会持家。”柏新凯带着几分小炫耀的开口 把捧着的小包裹从肩膀拿下,一边蹲下,打理出一个空间 “光头,你也把包裹打开。”
包裹铺在了地上 被齐齐打开。
可爱精致生动化的一个个方块笑脸瞬间就抓住了人的眼睛 站着的言大炮并不清楚这是糕点 只是疑惑地问道:“这小陶瓷人虽然别致 外形新巧,可也只能摆着好看,小孩子虽喜爱 可现在什么时候 哪有几个人舍得给孩子买这玩意。”
他蹲了下来,眼睛又看向了驴打滚。
驴打滚层次分明,黄白红三层卷成了圈,被黄奇一个个摆正放好。蹲下来的言大炮倒是很快就认出了这东西 手指捏了个:“这是驴打滚吧!新中华成立前在皇城门下可是出了名儿的。”
他说着,倒是不见外,捏了一个放进了嘴巴里。
驴打滚的味道十分的香 还没到嘴巴就那股香味就扑鼻而来 一闻就可以知道这绝对是下足了料。
放入嘴里后 黄豆粉的香甜味儿顿时翘起了舌尖,紧接着糯米香味也跟着而来,还有红豆馅的味道,三者合在一起,简直美妙无比。
入口绵软,香甜充实。
糯米的嚼劲更是让这味儿久久停留,添上了不少分。
言大炮对着柏新凯比了个赞的手势,口齿不清地问道:“你是和哪个手艺人收购来的,这料可真舍得下。”
这国营店里的都没这么充实,饱满。
柏新凯翘了翘嘴角,喜滋滋:“我媳妇儿做的,还有这个,可不是啥陶瓷,是糕点。”
柏新凯捏着一个绿豆沙裹着,红豆沙圆点的小糕点递给言大炮:“这是糕点。”
言大炮瞬间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看来你真娶了个能干的媳妇儿。”
因为时代变迁的原因,这些糕点之前虽稀罕,但也不是现在这样的少见。不过在经过人人吃不饱饭后,即使恢复了过来,糕点也有了,不过明面上的那些缺失粗糙的很,味道也就那样。
更别说,这别致的形态了。
言大炮张嘴一口吃下,红豆的绵密香甜,绿豆的清香爽滑,伴着蒸糕的松软香甜一层层化开,最终融合成一道绝美的点心。
“不错,这倒是别致,里面放了蒸糕。”言大炮吃完,稀罕地抓了柏新凯的手臂问道,“你这臭小子哪里骗来的这么个能干的媳妇儿!”
听到这话的柏新凯顿时就不高兴了。
骗?
他用骗?
他媳妇儿可稀罕他了,他视线打量了言大炮一眼,眼里的意思十分分明:“你瞧我这模样儿,又能干又会打猎,分分钟让我媳妇儿眼睛发亮,用得着骗?”
言大炮瞬间看懂了他的眼神,哭笑不得,拍了一下他脑袋:“你这臭小子还真会打击人。”
“好了,说正事,你这些是让我收吗?”言大炮指了指糕点,驴打滚问道,“还有,不是娶了个这么能干的媳妇儿了吗?你还有啥愁?”
这玩意儿虽贵,但做的料足,好吃,可不缺人要。
即使现在还有人吃不上饭,可也有人有闲钱没处买,言大炮有的是销路。
说到这,他转头问黄奇:“光头,你娶媳妇了没?要我帮你介绍吗?”
黄奇这人虽然憨厚了些,不过倒是肯干有力气儿。
黄奇摇了摇头,很是诚实地说道:“我啥都没有,又不会说话,谁愿意跟我!”
“不会说话没事,懂得疼人就好。”言大炮说道。
柏新凯看着这个弟弟,想到黄奇说的杀猪,顿时问言大炮说:“肉店的营业员可有路子?或者屠宰场也行!”
肉店卖肉的每天得卖个十头猪,不停地斩肉、称重、报价,然后还需要去屠宰场收购活猪或者杀猪,这可不是一般人做得成的。
当然,这活儿也很多人稀罕!
屠宰场的也是。
“肉店可不走,屠宰场正规还是?”言大炮声音不自觉的也小了下来,私人偷偷整的,他混倒爷的倒是认识一个屠宰场,经常从那里走货来。
柏新凯看了看黄奇,指了指他:“这是给光头找的,正规的吧!”
是给光头找的啊!
言大炮稍想了一下:“这事儿你给我点时间,我看着整整。”
黄奇没想到新凯哥会为自己找这样的活儿,顿时有些激动,急急地问道:“新凯哥,那你呢?”
“我想走走跑长途这一路子,做司机,大炮你帮我寻寻红安汽车货运公司有哪个愿意收徒弟的卡车司机!”走货运的想要赚点外快,哪个不认识几个倒爷,言大炮这个倒爷红安镇里可是顶层的,应该认识。
言大炮点了点头:“那行,改明儿我去找找,看谁愿意。”
红安镇靠海,有汽车货运公司,也有轮船公司,是国家企业。
商量好了,言大炮就给柏新凯结算柏新凯带来的这些糕点的钱,他统一给了柏新凯一元钱和一斤粮票一斤。
这东西国营店里6毛5一斤要6两粮票,黑市的价格自然是更多,当然,也是因为柏新凯带来的形状别艺,且用料又足。
言大炮是不愁卖的,两人关系又好,自然是给了柏新凯这么一个不错的价格。柏新凯应了声好,想了想说:“粮票可以给换些面粉票,油票不。”
这两样对媳妇儿应该比较稀罕。
“行,咋不行。”言大炮把糕点收起来,一边说,“结算一下我就去带这些糕点去走走,这玩意可不能放太久,那就硬实不好吃了。”
今天第一次先去走走,等于相告大家他这里新来了新品种,改日儿就有人上前来。
这些糕点共有十一斤,驴打滚有五斤,一共给了十六块,然后五斤面粉票,五斤粮票和三斤油票,油票比较稀罕,兑换的少。
结算完了,言大炮便和柏新凯打着商量:“这糕点能每天都有吗?”
“明天我给你答复。”柏新凯咧着嘴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虽然媳妇儿总想帮忙填补家用,怕我累到,她这么好我又怎能不珍惜,我也怕她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