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将几个孤寡中年人身上的妖气处理之后,没有让青丝蛊将这次的气血传送给自己。
时势越发危险,青丝蛊的成长速度远比他自己要快。
他要不断吸收青丝蛊传来的气血,还得考虑肉体的承载度,成长速度过快,肉体可能会膨胀开来,直接炸掉。
他现在,已经感受到过度膨胀的气血的压力了,他的身体此时充满了发泄不尽的旺盛力量,急需一场战斗来发泄一下。
精神链接中传来青丝蛊的消息。
“你也想要战斗了?
只有战斗才能让你消化积累的气血?”
陈远微微一笑,果然,宠物随主人,实操,才是解决问题的良药。
武者的修行之路,同样如此。
...........
红石街。
梁阿水一一去了被陈远治疗的渔夫家中,果然,全都康复如初。
不,是更胜往昔,几乎每个人都年轻了起码四五岁,他心头欢喜。
不亲自看一眼,他这悬着的心始终是放不下啊。
这几个老伙计,都是他一起长大的伙伴,性格敦厚老实可靠。
他这才让陈远救下来的,还有其他的渔夫,也被妖气侵袭,他都没有开那个口。
无亲无故的,他也不愿白白麻烦陈远,人要有自知之明。
这几个老伙计,妖气都被陈远治好了,他要联合这几个人,向乡老请求,办一次乡饮酒礼。
陈远如此有德有才,无私奉献自己的少年,必须得到奖赏。
真正有才有德的人,必须在这个镇上让众人知晓,还要得到物质奖励。
乡老们用“乡饮酒礼”仪式举贤、荐能,宴请“乡学”人才,这就是他们的工作。
梁阿水带着老顾、老梁、老齐,声势浩大,直奔着红石街的中央位置而去。
那里,有一个三进的院子,正是乡老所居住的豪宅院落。
“什么?
你们要我给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举行‘乡饮酒礼’,真是荒谬!
你们可知,这偌大青山镇,几十年来,都没有人有资格用这‘乡饮酒礼’的仪式,就是因为这等礼仪规格太高,寻常之人根本承受不起。
唯有乡里的贤者能者,为镇上做出了难以磨灭的贡献,整个镇上的人都认同了他的贡献和地位之后,才会由乡镇上的如我这般的乡老主持,给他举行‘乡饮酒礼’的大礼。
你们几个,真是不识字不读书,怎会知道这等礼仪的规格是有多高。
你们问问,那陈远小子,他承受得起这等大礼吗。
只是帮你们几个人除了妖气,就担的起这样的大礼?
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他救活几个人,也只配让我表扬他几句而已。”
眉须发白的老头子跺着拐杖,神情激动,唾沫星子都溅到了几个人的脸上。
“这,这。”梁阿水、老顾等几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们只是出于好意,想让陈远在青山镇的名声大一点,地位也就能随之提高。
大离王朝,以礼法治天下。
虽则拳头极大者,可无视这一切。
县乡镇等基层的稳定却难逃礼法二字,礼在法前。
能占据礼之一字的名声,则不论行走到何处,都会受到礼遇。
即便是梁阿水等不识字的渔民,也晓得这个道理。
他们一时间站在原地,难以动弹。
一生打渔,他们怎能说的过主持礼仪、在一定程度上把持了礼法的解释之权的乡老。
“这可如何是好。”梁阿水满脸愁容,他没想到,他唯一知道的‘乡饮酒礼’,想要获得的难度竟是如此之高。
乡老坐在枣木椅上,喝了一口茶,见几个人还不走,瞪了几个人一眼。
“除非是杀了精怪之类,为镇民除害。
或者是有镇长、大武者、驻军长官之类的大人物推荐,老朽或许能够考虑一二。
就凭你们几个一点地位都没有的老渔民,也想随便让一个少年获得这等大礼,真是痴心妄想。
快点出去,不要打扰我休息。”
梁阿水几个人一脸失落无奈,正打算出门。
乡老却出声阻拦。
“等等,你们几个人,明明是打渔为生,整日风吹日晒。
面相怎会如此年轻,难道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那妖气入体,是多么恐怖的事情,我之前去青州府的时候,也曾听到那里的人说过,妖气一旦入体,只有等死一个下场,你们是怎么那陈远治好的?”
梁阿水几人没有理会乡老,直接推门离开。
乡老面露恼怒之色,“不懂礼数的打渔人,也想给泥腿子扬名?
也不照照自己是什么样子。
圣教天神可以赐予延寿丹,还有什么方法让凡人年轻十来岁,这几个低贱的打渔人到底是吃了什么灵丹。”
他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盒,一枚龙眼大小的暗红色丹药映入眼帘。
“只要吃了天神赐予的延寿丹,就可以延长十岁寿命啊。”
他眼神通红,身子都在颤抖,却没有服下丹药,将其继续塞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