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是？”

“是我。”男人的声音低哑磁性，像醇厚的佳酿。

“嗯？”白望春显然没有认出对方是谁。

“高驰。”

白望春激动得说不出话。

“我回国了。之前的手机号码出国前注销了，这是我的新手机号。嗯，本来我确实打算定居国外。可是这一年多，我发现，我还是忘不掉你。”

“我很想你。”

“我也是。”白望春总在他面前算勇敢了一回。

“我回来了，我们见一面好吗？”

“嗯……”

两人没有约在咖啡馆，也没有约在高档的餐厅，而是在他们告别的那个地方。在分开的地方重聚。

“这一年，你辛苦了。”他看着她，白望春一头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肩，一袭白裙随风摇曳。脸上没有太多的妆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

她喜欢栀子花，所以在家里种了栀子花，虽然栀子花已经谢了很多，仍有三三两两还不肯蔫，素雅芬芳，白如玉，香胜雪。白望春自然就沾上了这沁人心脾的清香。

“好久不见。”

“是啊，甚是想念。”他深情地望着她。

“那边公园走走？”白望春建议道。

“嗯。”

两个人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只是走着。

突然，高驰停了下来说道，“真的不能吗？”

“不能什么？”白望春一时没反应过来。

“不能在一起。”

白望春沉默，她一个人养家已经不知道多少年了，她也好累，好想有个依靠。

他好像释怀了一样，笑了笑说，“没关系，你不赶我走就可以。”

“只要让我留在你身边，就好了。”

“我现在已经四十三了……”

“不是还像个三十四的小姑娘。”

“你会夸人嘛，三十四和四十三差别也不大好嘛。”

“是啊，那你三十四，我三十七，我还比你大三岁呢。”

白望春笑了一声，“你在国外没有遇到合适的吗？国外美女应该很多吧。”

“是啊，很多追我的。”

“那怎么没结婚。”她试探性的问道。

“都是玩玩罢了。”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点燃后轻轻吸了一口。

“这样。”白望春有些失落。

他将嘴里叼着烟夹到手指间，吐了口气，烟雾缭绕，他用手指熟练地弹了弹烟灰，笑着说，“逗你的。”

“啊？”

“是有很多人追我没错，无非图才图色，洋人，喜欢不来。”他四处望了望说，“不过，倒是和一个华裔谈过。”

他又把烟叼了起来，用着含糊不清的声音说，“她长得和你挺像的。”

白望春先是沉默，再是问他：“最后为什么分了呢？”

他手指伸上去夹着嘴里的烟说：“终究不是你。”

过去江风对她好的时候，也不过是一些小事，结婚后也很少表达自己的爱意，高驰说的这些话是她从来没在江风口里听说过的，他这些浪漫的话让她无法不为他着迷。这次她真的很想为自己活一次。

转念一想，她岁数大还无法生育……

“我，怀不了。即使我们在一起也不会有孩子的。”

他紧皱眉头，又舒展开来。

“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