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等孙大夫这会的时间,林鹏便携着自山中伐取的水竹,悠然步入厨房。他迅速找到一只覆水坛子,轻手轻脚地将坛盖置于盛满清冽水的木盆之上。
随后,他取出一枚坚韧的铁钉,巧妙地在其上钻出一个细孔,水声潺潺,仿佛在低语。
接着,林鹏将那些自山上砍下的竹子逐一打通,宛如一位巧匠在雕琢艺术品。
竹子们在他的手中变得灵动而富有生命力,相互连接,犹如一支和谐的乐队。
古时无胶,林鹏便以稻米为媒,熬煮出浓郁的米汤,再调入丝丝蜂蜜,制成一种既具粘性物质,粘合水竹之间的接头。
这段看似这些制作云淡风轻,实则凝结了林鹏一个多时辰的心血与汗水。
正当他进行蒸馏的紧要关头,外面一声轻脆的声音打破了宁静:“恩人,孙大夫正在为少东家换药,请您前去。”
林鹏闻言微微点头,应声道:“请孙大夫稍等一下,我将一药物处理结束,即刻就来。”
他知道蒸馏的过程需要时间,要想蒸馏的酒精质量达标,是不能马虎的。
根据他的经验估算,第一遍的酒精浓度应在二十七至三十二度之间,打算先产出量大约三四罐子。
林鹏毫不犹豫地放弃了后面酒继续蒸馏的打算,他明白,只有经过反复提炼,才能得到最纯净、最标准的酒精。
时间已经不允许他制作的更多。
他忙于投身蒸馏的世界,满怀期待地等待着酒精的出现。
最后一次出来的清切液体流入小罐子里。
他轻啜一小口,便能准确地估量出酒精的浓度,大约在七十度左右。
这种精确的判断力,源于他多年的喝酒经验和无数次的尝试。
一切都完成后。
他前去李道宽的病房,此时,孙大夫已经精心挑选草药,静静地等待着林鹏的到来,一同为李少爷的伤口做出精确的诊断和治疗。
“情况如何?脉象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进入房间后,林鹏率先询问起李道宽的伤势状况。
“老夫诊脉后感觉他三焦并无大碍,只是中焦略显旺盛,想来应是余毒未清之故。”
孙大夫轻捻胡须,不疾不徐地答道。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才过了一天,怎会没有余毒呢?”
林鹏心中暗自嘀咕,却也不便宣之于口,只得委婉说道:“那我们先查看一下伤势,看看有无伤口溃烂。”
在古代中医的习惯里,将自行溃破或切开的疮面称作溃疡,故而林鹏如此对孙大夫言说颇为精准,以免日后还需解释,徒增麻烦。
孙大夫自然也听懂了这话,欣然点头后便开始解开昨日的布条。
伤口呈现红肿且带有潮湿之象,这是发炎的前兆。虽说他昨日所上之药具备排毒消炎的功效,但毕竟当时对伤口的处理过于简易。
而且孙大夫的内服外用之药,仅能起到抑制的作用,部分表皮创伤的复原,对外部环境的消毒至关重要。
“这表面需要进行消毒处理,不过会很疼痛。”
林鹏在观察完外伤后,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孙大夫听闻需要对表面进行消毒处理,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努力理解林鹏话中的含意。
“我所说的消毒,与蛇毒的‘毒’并非同一意思,此事待日后我再向您详细说明。”
当下乃是治病救人的紧急时刻,无法当场讲解和演示,林鹏只得如此模糊地表述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