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克猛然抬头，愤怒地瞪着猎巫人，眼睛好似在喷火。

他伸出右手，火焰从他的手掌喷出，是原初之火。两个猎巫人反应不及，被大火吞噬、烧尽，皮肉慢慢剥落，只剩下了骨头和烧不化的箭头。

他们临死都不明白，巫师为什么可以瞬发法术。他们明明看见巫师施法时，没有提前动作根本放不出来，即使在最危险的时候，也不曾发生过。

这是瑞克的秘密。

他的金手指“阅读”的第二形态——“复制”，不仅可以复制别人的巫术，还能复制自己的巫术。

当瑞克低头静待自己的命运的时候，那团火就在手心燃烧。

他知道该殊死一搏，不念咒语，直接丢出去。他成功了，复制的咒语瞬间施放了出去。两名猎巫人也化为了灰烬。

燃烧的草地从坡底到坡顶连成一片火海。瑞克的陆行鸟呛得跳脚。瑞克牵着它离开，往山下的大桥走去。

“那边有什么？”瑞克自言自语，“为什么只有我看得见。山岗上有城堡，即使闭上眼睛也看得见。”

穿过吊桥，瑞克发现自己站在一片黑雾之下。

他记得猎巫人说过，这边山岗有瘴气，也许指的是这黑雾。雾气包裹了整座山岗，连天上的星星都看不见。

瑞克流了很多血，他费尽力气，爬上那座山，看见山顶露出来的黑色屋顶，有炊烟、有灯光。这里有人。

山岗之上是一座小镇，比庄园要大不少。镇上亮着灯光，证明屋里有人。他继续往上走，直到最近的一处亮着灯的窗户前。他敲了敲窗户。

“谁呀？”屋里面有说话声。

“过路的人，想讨口水喝。”瑞克隔窗回答。

“暮色镇夜晚不能出门，”屋内的声音是个老奶奶，“你怎么不听劝啊！我们在路口挂了牌子……你是怎么进来的？”

说话人走到窗子前，上面倒影出佝偻的身影。

“你要水喝，镇子里的水井里有……不过，你可能没有水壶。我看一下炉子还热不热，兴许能沏杯茶。”

“开开门吧。”瑞克害怕外面的夜色，他一回头，就感觉身后有东西逼近，“我来自双子城，有身份证明可看。”

“你等等。”老妇去开门。

吱嘎一声，门打开一道缝，里面露出一双小眼睛，一张布满褶子的脸，头上裹着一块格子方巾。

老妇让瑞克进来。瑞克走进屋内。里面点着一盏煤油灯，灯下有一个小女孩，怔怔地望着他。

有孩子一定没危险，说明老妇没把他当坏人。

“不用身份证明。”老妇说，“我一听你的口音就知道你从哪儿来。我年轻时也住在双子城，在玛莎区水仙花街的一栋大房子。你知道哪儿吗？”

“知道，我们是半个老乡。”瑞克点点头。

“我给你沏茶。”老妇去厨房忙活去了，声音又从那边传来：“自从嫁到这里后，我就再也没回过双子城……”

瑞克不知道该说什么，肩膀的痛疼让他有点分心。

他坐在昏暗的地方，身上的血迹还没引起老妇的注意。等老妇点着炉子，端了一盏灯过来。她看见了瑞克袖口上一大片的殷红血迹。

“哎，你流血了。是狼人干的吗？是狼人……干的吗？”老妇往后退了一步，小女孩立刻躲到她身后。

“不是狼人咬的。”瑞克安抚地说，“是一伙猎巫人干的，我被他们用十字弩射中，不碍事的。”

老妇点点头，去给瑞克拿绷带和药膏，还带来一把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