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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腊月三十。
作为一年中的最后一天,朱棣每年都会在仁寿宫设宴,宴请百官。
此前朱瞻墡从来没有参加过除夕这天的晚宴,因为这除夕晚宴不是什么人都能参加的。
除了皇帝和太子之外,朱瞻基这个皇太孙作为储君也能参加,然后就是朝堂上五品以上的官员,最后就是早年立功,但或因为年纪或因为伤病而淡出人们视野的勋贵。
比如张辅这样的老将。
朱瞻墡虽然是皇孙,而且还是嫡孙,但因为有朱瞻基这个大哥在,他是没有机会接触到政事的,所以自然也就没资格参加这除夕晚宴了。
不过今年就不同了,今年他朱瞻墡也是有实职的人了,而且还是市舶司提举。
别看市舶司提举不过是个从五品,职位品阶刚刚过了参加除夕晚宴的门槛,但从五品就不是五品了吗?
……
跟着自家老爹和大哥进了仁寿宫,看着早早在各自位置上等候的官员对他们行礼,朱瞻墡突然感觉没啥意思了。
其实以前他对这除夕晚宴也没啥兴趣,因为他知道这种场合与那些天天混迹于官场的官员结合后会诞生什么样的场面。
无非就是推杯换盏,各个表面上说着客套话,实际上心里已经不知道骂了对方多少代祖宗了。
如今切实感受到这种气氛,朱瞻墡就更不喜欢了。
……
在众人的讨好中落座,朱瞻墡感觉有些无聊,不由得转头看向了正在和朝臣交谈甚欢的大哥。
对于自己这个大哥,朱瞻墡还是钦佩的,不过钦佩的不是别的,而是他能够脸不红心不跳的跟别人寒暄那些没有用的废话。
“陛下驾到!”
随着总管太监声音的响起,所有人都站起身,分立于两旁,伏地行礼。
“臣等拜见陛下,陛下圣躬金安。”
“朕安。”走到那个独属于自己的座位上,朱棣对着群臣大手一挥,随后坐下。
“谢陛下!”群臣这才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
朱瞻墡也随群臣站起身,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然后就百无聊赖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和大哥不停地应付着不断前来攀谈的朝臣。
虽然人来人往不断,但是很显然,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给皇太子和皇太孙敬酒的,来的人要么是六部尚书,要么就是内阁大学士。
“殿下。”
正在看着自家父亲和大哥的朱瞻墡在听到身边的声音明显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嗯?”看着面前的人,朱瞻墡有些疑惑。
他见过的官员不多,而且基本都是来见他父亲的重臣,面前这人他没见过。
“翰林院侍讲陈循,拜见皇孙殿下,殿下福寿安康。”
“陈循?”朱瞻墡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面前这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