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一个人一个命吧。
……
“殿下?”
见朱瞻墡久久不语,脸上那放空的表情似乎是在想什么事情,陈循不由得开口提醒道。
“嗯?”被陈循打断了思绪的朱瞻墡这才回过神来。
“哦对,你有什么事情吗?”
“倒是没什么事情。”陈循闻言笑笑。
“只是此前听闻了殿下在草原的壮举,下官颇为佩服,可一直无缘得见殿下真容,今日有幸遇到,自是要前来敬一杯酒,以表下官的敬意。”
“哦?”听陈循这么说,朱瞻墡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你倒是个异类,别人在知道福余卫和泰宁卫的下场之后,对我无不是敬而远之。”
“你倒好,反倒是主动凑上来,就不怕惹上麻烦?”
“这有何惧?”陈循洒然一笑。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每个人的想法又各不相同。”
“有的人认为我大明几次北征穷兵黩武,陛下好大喜功,但下官却不这么认为。”
“恰恰相反,下官认为殿下所说的就很有道理。”
“从先秦到两汉,从隋唐到赵宋,再到蒙元,最后是我们大明。”
“一千多年的历史告诉我们,优柔寡断并不能让草原屈服,他们只会伺机啃咬我们的血肉,以兹壮大,然后反咬我们一口。”
“既然仁慈只会招致对方的反扑,那倒不如硬起心肠,杀个干净!”
……
看着面前慷慨陈词的陈循,朱瞻墡整个人都愣住了。
卧槽?这陈循原来这么虎的吗?怎么以前没听说?
“当然了。”在恣意洒脱的慷慨陈词之后,陈循的表情又低落了下来。
“时局不由人,眼下我大明并非全盛的时候,外战内乱不断,如今并不是我们剑指草原的最好时机。”
听到陈循这句话,朱瞻墡的心情倒是放松了不少。
看来,陈循虽然是个主战派,但却是个有理智的主战派,而不是个没脑子的莽夫。
想想也是,如果陈循真的是个没脑子的莽夫,历史上的他也不会有那么高的成就了。
不过,在这个程朱理学盛行的时代,能有这样一个儒生,已是不易。
“喏……”想到这里,朱瞻墡拿起了桌上的酒杯,对着陈循示意。
“哈哈……”陈循见状洒然一笑。
“下官先干为敬!”
说完,陈循仰头饮尽杯中酒,但脸上却泛起了失意,转头看了看仁寿宫的歌舞升平,嘴唇微动,呢喃着说道。
“这天下……唯武可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