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险起见,耶律章奴还是留了几个亲随守着驿站的几处要害,没有参加筵席,以防生辰纲遗失。
二楼正厅这边,要比右厢房中的情形拘谨许多,毕竟耶律章奴也是从小生于辽国的名门望族,对这等姿色的女人虽也有些心动,但还不至于在宋人面前丢了仪态。
干了一杯入席酒,和诜主动介绍道:
“上使请用,我雄州驿馆这全茶宴,茶饭量酒博士乃是从开封府会仙酒楼练就的一身本事,新法鹌子羹、獐巴、鹿脯、软羊、大小骨角等吃食一应俱全,比那会仙酒楼毫不逊色。”
和诜边说着,就有一旁侍立的女妓伸出筷子夹了吃食喂给耶律章奴,
虽然已是立秋后的季节,但这女妓穿着清凉,半个身子轻贴在耶律章奴的侧身喂食,就连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再经和诜三五杯酒劝进肚中,耶律章奴本是一斤烈酒也不醉的草原硬汉,面颊上已然泛起了酡红,
举止也逐渐放纵了起来,手中搂着女妓的腰枝说道:“你这小娘子,生在南边,不曾见过世面,今夜我定让你感受到草原驰骋的快意。”
见那女妓竟还懂得娇羞,更是引得桌上辽国几个勇士“哈哈哈”的大笑。
既然领头的耶律章奴已经放开了架势,几人也就不再端着架子,停下只敢偷偷在桌下的动作。纷纷将身旁侍立的女妓搂抱坐在了大腿上上下其手,更有甚者嘴对嘴喂起了酒水吃食。
大半个时辰过后,酒意正浓之际,二楼正厅这边就听见楼下喊声愈来愈大。
就连已经醉了七八分的耶律章奴都忍不住笑骂道:“我的这帮兄弟,在军中待的久了,见了你们大宋的女人竟是如此放肆。”
“不碍事,诸位上使一路奔波甚是辛劳,自然是要缓解一二。”和诜说着还不忘与耶律章奴再敬一杯。
“图独,滚去门外让海里他们小声些。”
“诶。”得了耶律章奴的吩咐,图独不情愿的将怀中的女妓松开,站起身就往二楼的廊道中走去,扯着嗓子就对楼下用契丹语骂了起来。
楼下院子中挂着几盏灯笼,虽然不似白日里看的清楚真切,但身处小院二楼廊道,还是能将院中动静一眼入目。
看清了院中的砍杀惨状,图独的骂声陡然而止。
分明是楼下的海里、兀颜光等人正与不知哪来的敌军杀作一团。
图独几句大声的契丹语与楼下兄弟简单交流过后,二楼正厅里面的辽国勇士都听懂了话中的意思。
耶律章奴一把推开了身前依偎着的女妓,“噌”的一声拔出靴中匕首,使了全身的力气,将还坐在席间笑意盈盈的和诜撞倒在地。
一柄匕首直抵和诜咽喉,“卑鄙宋狗,趁我喝醉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