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春生一喜,“真的?”
“打听打听,张大爷我一个唾沫一口钉。”
“得嘞,那六子我就上眼了啊!”
韩春生将这盒子打开,就看见盒子里面摆着一个小茶壶。
韩春生眉头一挑,“哟,紫砂壶。”
张大爷点点头,“懂点东西,再看。”
韩春生将盒子小心放在桌上,然后小心地将这紫砂壶捧起来。
这是一三足圆肚素带壶,造型古朴,浑然天成,其流部下方阴刻“陈鸣远”楷书款识及篆书阳文方章。
韩春生眼睛大亮,“陈鸣远之手作?”
张大爷目光异样看了韩春生一眼,“有点意思,说。”
韩春生便道:“陈鸣远,号鹤峰,又号石霞山人,是康熙年间顶尖的紫砂手艺人,尤为擅长的自然砂壶,开创了壶体镌刻诗铭之风。‘仿得东陵式,盛来雪孔香’,那瓜形壶称得上是他的顶尖之作。”
张大爷有些惊讶,“没想到你小子还懂壶?”
韩春生笑了笑,“略知一二。”
末了韩春生捧着这壶道:“那张大爷,我刚说的这些,没错吧?”
张大爷点头,“不错。”
“那这壶?”
“送你啦。”
“得嘞!”韩春生喜不自胜,竖起一根大拇指道,“张大爷您老人家果然是咱四九城的这个!”
他喜滋滋将这三足壶重新在盒子里面放好,刚准备走时,韩春生又问:“您真送我啦?”
“不送你莪让你进来干嘛呀?”
韩春生又道:“不是,这壶可金贵着,您就这么送我?过不了几年,这壶估计得值不少钱。”
“废话,陈鸣远是什么人物我难道不清楚?清朝的时候就有一句话,‘宫中艳说大彬壶,海外争求鸣远碟。’它值不值钱,我肯定明白。”
韩春生便纳闷了,“既然如此,您干嘛把他送我呀?”
张大爷道:“我问你,这壶再好,它现在值几个钱?”
韩春生想了想,“顶多也就个两三块。”
“屁,连一块钱都没人买。”张大爷说完又道:“我要等它值钱,要等到什么时候。你张大爷我今年七十三了,能等到它值钱的时候吗?”
“您千万别这么说,您得长命百岁呢!”韩春生道:“再说了。您就算等不到,也可以传给您儿孙嘛。”
张大爷冷哼一声:“他们懂个屁的壶儿,我百年之后,这些壶恐怕都得被他们当废品丢了,我得心疼死。”
说完张大爷叹了一口气,“我这一辈子,亏得认识了孙大哥,跟着孙大哥混了两年,也落下了一两件儿物件儿,也只有这一两件物件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给我俩女儿留着?说不定今儿个咽气儿,明儿个她们就给扔了。不识货。
我听你妈说你最近在收各种物件儿,心里琢磨着,干脆将这些东西给你好了。
今儿个给你一件壶儿,是叫你瞧瞧你张大爷手里头也是有好东西的。
大爷我生了俩女儿都不在身边,以后见着大爷打声招呼,大爷什么时候生病了,你给送送医院,大爷我要什么时候走了,你也帮着照料一下后事。
叫大爷满意了,还有几样好东西要赏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