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跟在关奶奶身后,目送关奶奶走过了月亮门,韩春生松了一口气,心说这关总算是过了。
只是倒霉了关明了。
果不其然,这天傍晚关明回家之后被一顿揍,第二天走到韩春生面前说六子哥,我可是帮您把事儿给扛下来了,一个字儿都没透露。
韩春生只憋着笑,竖着大拇指夸关明局气。
接下来两天韩春生呆在家里没怎么出门,就摆弄着一些废自行车和破收音机。
大致弄了两台收音机三台自行车在家摆着,韩春生紧接着又开始修复起那黄花梨的太师椅来。
这把椅子收回来之后韩春生一直没时间来好好修一修,现在闲下来了,就该上心了。
谢芳华只骂韩春生不干正事儿,眼瞅着年关将近了,也不好好给屋里屋外打扫一番,就成天摆弄着这些破烂玩意儿。
这天刚加固了这太师椅的榫卯结构,就见他四姐提着东西回来了。
“哎哟喂,可是把我给累坏了,”韩连翘将手里提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总算是放了假,可以清清静静过个年了。”
“回来了正好。”谢秀华从厨房里头走出来,“明儿个跟我一起把家里里里外外都打扫一遍。”韩连翘一脸震惊,“不是吧我的亲妈,小六子都放假多久了,你们还没打扫呐!”
谢秀华指了指正鼓捣着太师椅的韩春生,“你看看你弟弟在干嘛吧。”
韩连翘摇摇头,“我这弟弟魔障了,您甭管他怎样,拿您的擀面杖往他屁股上一抽,他保管给您干活儿。”
谢秀华笑笑不说话了。
韩连翘指着谢秀华道:“得,一说要揍您的宝贝儿子您就不吱声儿了。”
不仅不吱声,谢秀华还转移了话题,“你怎么又买这么多肉啊?”
韩连翘道:“说来也怪,前段时间大伙儿都说没肉了,就连卖肉的都得人头得卖,为了买肉,别人都差点打起来。结果没过两天,又有肉了,您说怪不怪?我担心过两天又没了,干脆趁现在有,多称了两斤。”
韩春生自顾自鼓捣,没吭声。
谢秀华有些心疼,“可也用不着称这么多吧?”
韩连翘笑道:“您怕这个干嘛呀?咱家这么多人,人人都有工作,不知多少人羡慕,过年吃好点儿怎么了?是吧小六子?”
韩春生点头称是。
韩连翘又笑了,“妈,您看看,甭管是吃什么,只要不让他出钱买肉,他就什么都行。您这儿子啊,也忒抠门了,不知道是随谁了。”
正此时,门外一声吆喝,“六子,你家的信!”
韩连翘起身对韩春生道:“你忙你的吧,我去拿。”
“哟,这不是连翘嘛,你回来了?”
“放假了,刚回来,王叔,您身体好啊。没玩蛐蛐儿了吧?”
“我就不该跟你说话,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还是去上班吧你。”
韩连翘笑着拿着信走进门,看了一眼,“妈,您的信。”
谢秀华连忙走过来,“哟,谁写的?”
“您自个看不就行了吗?”
“我哪认字儿啊!帮我看看。”
“我瞧瞧啊,哟,是二姨写来的信。”
韩春生猛抬头。
糟了!二姨害我!